第115章(2 / 4)

安静静掉眼泪的时候模样还算得上顺眼。他有些稀奇,盯着那张早已看了十几年的脸猛瞧。他的手指蹭过了李谷昌的乳尖,他看着对方喉结颤动,抿出微弱的气音。

对方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了似的,夹杂含混压抑的抽泣。

“……够了吗?”李谷昌睁开眼看向周安,他的眸子被泪水洗过,眼圈通红。“师兄。”他声音微哑,带着点难以察觉的哭腔。

对方开了口,周安才顿时察觉方才失神,皱着眉松开了对方。“以后”他刚出声,却又被李谷昌抢了白。

“以后师弟都听师兄的。”李谷昌自床上翻身起来,动作慢吞地将衣服拢紧。他的眼泪还在掉,一滴接着一滴,可李谷昌却不再擦拭,只任由落泪。周安嗯了一声,伸手给了痒粉的解药,李谷昌接过后看也不看就塞进嘴里囫囵吞咽了下去。他垂着眸,在周安面前恭敬且安静,血渍渗透了布料,在李谷昌胸前晕开一片暗红。

周安眉头越发紧皱,但也不知缘由,只觉得心情微妙。“师弟早点休息。”

李谷昌听见房门关上,闭了闭眼,已是彻底心死。

过度痴迷-6

淡淡的药味儿在屋内很是明显,周安取了刚做好的两粒药递到李谷昌面前。“吃。”对方也不犹豫,捻起药丸就吞进嘴里咽了下去。周安见对方吞下药,便为其搭脉。李谷昌体内血气上涌,脉象紊乱躁动,已是药效发作。可观其面色,却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别忍着反应,这是新配的毒,迟上一时半刻可都是要命的。”他说着的是要人命的毒药,可却似乎并没有多少对于李谷昌姓名的关切,端得是云淡风轻。

李谷昌也无半分惊慌,他舔了舔嘴唇有些口干舌燥,脑袋也跟着昏昏沉沉起来。反应逐渐迟缓起,连什么时候身子发沉瘫软下去都毫无知觉。一时气血上涌,李谷昌猛地吐出口腥血,星星点点落在周安的竹青长衫上晕开红梅。周安这时才忍不住蹙眉,给对方喂下几粒解毒丹。这药还是没完成,差了那么一丁点。片刻,李谷昌已是缓过来了,只不过心口隐隐作痛,毒素或多或少终归伤身,难免损耗心脉。他却是擦掉了唇下的血渍,“我继续去扫地了。”他垂眸朝周安微微颔首,便勉强扶住一旁的桌子,待站稳后步调迟缓地往外走。

周安眉间皱得更深,如今李谷昌的举止分明已是中规中矩了,可他却还是揣着微妙的焦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地总跑来纠缠粘着自己,也不会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现在也只会唤他师兄,不再逾矩地直呼其名他听见微不可闻的振翅声,由远及近。

一小块竹片掷出,簌的一声打下了飞进竹林中的信鸽。这里与世隔绝鲜少与外界来往,唯一会找来的也都是为了找李谷昌的。会写信过来的自然只会是与李谷昌交好的,有很大概率会是黄謦。

这也是叫周安越发烦躁的原因之一,他不免猜测如今李谷昌是做的表面功夫,面上顺从可背地里却还是与黄謦维持着联系。若是那样的话对方是怎么瞒过他的?又有多少封信件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送到李谷昌的手里?他思考的方向是单一的,思维固化地认为李谷昌始终会因为剧情而与黄謦产生交集。

他安心不下,最终还是出了屋去看被自己打下来的信鸽。他这几日已打下四五只来,摘下系在信鸽脚上的信筒拆开,卷在里面的都是写满蝇头小楷的书信,落款皆是黄謦。这一定是因为李谷昌暗自和他联系过了,不然就算是主角又为什么这么频繁地寄来书信?越是想,这种推论就越是感觉合理。

周安满腹心事,自然脸色就不怎好看,最后径直闯进了李谷昌的屋里。男人刚扫完地,正躺在床榻上闭着眼小憩。可他却是立刻被开门声惊醒,足见其神经时刻紧绷的状态。那双眸子对上不请自来进了屋的周安时染上一层警惕的厉色,但须臾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