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步声,你的舞步,要比其他三人轻得多呢!”
广陵花笑:“那可能是因为我今天没穿鞋吧。”
粉侯收住笑容,道:“记得小时候同在鱼龙馆学艺时,你常常踏着我弹的乐曲起舞,但是五年前,我从金陵回来之后,你却不再在我面前跳舞了。”
广陵花笑道:“什么叫我不在你面前跳舞?明明是你自己忙着清风阁的事情,忙得都没空回扬州。我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更别说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练习舞曲。明明是你自己不对,却反倒说我的不是。”
粉侯没有再说什么,对于十二年前的事,他终觉有愧于广陵花。
那个去金陵的珍贵机会,原本应该是广陵花的。现在坐在清风阁主宝座上的,也应该是广陵花,而不是他。是他任性地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十二年前,他随清风阁主离开鱼龙馆,前往金陵,从此踏进了另一个世界,七年未回扬州。待得五年前,他成为清风阁主,兼金陵第一乐师回来后,却发现昔年好友已在扬州第一大乐坊玲珑花界挂名。或许,因为分离的时间太久,或许,因为成长会令人改变,粉侯总是觉得,幼时好友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咦?”突然,广陵花从塌上直起身子,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绿意盎然,花树葱茏的花园,花园隔断了喧嚣的舞场和安静的后院。
玲珑花界的房舍建成环行格局,广陵花的窗户,正对着前厅一处屏风雅座的窗户。雅座里的声音虽然被花园中的花木隔消,但彼处的情形却隐约可见。
此刻,那扇也是在二楼的屏风雅座中,对坐着一男一女。从侧影上可以看出,男子正低头哈腰地对女子大献殷勤,不是南宫秋和瑟瑟是谁?
“怎么了?”粉侯在黑暗中抬起无神的双眼。
“没什么,只是看见一个熟客罢了。”广陵花笑道:“真是自古男子多薄性啊,那家伙前天在我面前甜言蜜语,信誓旦旦,害我感动得把定情信物都送给了他。没想到今天,他却又在讨好别的女人了。”
“哦?那人是谁?”
“他叫南宫秋,是南宫世家的公子。”
粉侯不动声色地道:“南宫霄在江湖上,倒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广陵花掩嘴笑道:“南宫秋在玲珑花界,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那位姑娘倒是有趣得紧,小侯,要去前厅转转吗?”
粉侯欣然应道:“有何不可?”
南宫秋端起一碗甜水汤圆,汤圆上点杂着豆沙纹路,仿如一粒粒滑润的玉石,笑眯眯地放在瑟瑟面前:“这是扬州特有的雨花石汤圆,香糯可口,瑟瑟姑娘不妨尝尝。”
瑟瑟懒得理会他,犹自将目光逡巡于楼下的众宾客之中。
离瑟瑟二人不远的另一处雅座中,坐着两个形貌诡异的阴鸷男子,他们口中虽然在喝着酒,但四只精光熠熠的眼睛,却扫射着熙来攘往的人群,仿佛吐着信子的毒蛇,正在搜寻猎物,随时准备扑而噬之。正是赤碧蛇君。
南宫秋见美食攻势不奏效,急忙又开始了乐舞攻势:“来玲珑花界不看歌舞,就像是到扬州却不赏月一样,都是宝山空回,令人扼腕的憾事,不如……”
瑟瑟打断南宫秋,冷冷地道:“我来玲珑花界是为了等皇人月,不是为看歌舞。”
南宫秋见瑟瑟不为外物所动,时刻不忘记找皇人月,终于也开始担忧起如何圆谎。他骗瑟瑟说能找到皇人月,纯粹是想与美人套近乎。他如果圆不了谎话,只怕是近乎没套成,反倒还失了与美人亲近的机会。
南宫秋虽然生在武林世家,但是因为不学无术,对江湖各大势力和风云人物所知极少。他若是知道,面前的仙女是玄门中以残忍冷酷著称的天孤星使,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