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起的可能性的。
至于顾念慈和纪淮成……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好吗?甚至可以说是跨物种!
天上飞的和水里游的,那能匹配吗?
何止是他们这样认为,陈斯彻心里也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执意认为纪淮成只是顾念慈用来气自己的工具人。
可是现在。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望着那双剔透瞳孔里,对自己显而易见的厌恶。
过往空有其表的瓷娃娃像是换了个魂儿似的,再平常不过的一举一动都变得生动起来。
他的目光不自觉就会被吸引过去,就像是现在,哪怕是她为了维护别的男人和自己争执,哪怕体内流窜的怒火烧得肺管子都在痛,可他的目光还是没办法从她身上挪开。
即使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般屈辱过,也生不出半点伤害她的念头,反而是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唯一在混乱的脑海里渐渐明了的想法,居然是想要回到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时候。
真是疯了。
在外人看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对峙,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最终以陈斯彻的沉默结尾。
面对顾念慈的冷嘲热讽,他没有还口,也没有破门而出,而是垂落眼睑,平静地转头看向黑板,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视线重新与纪淮成的汇集,一道似火,一道似冰,在半空中冲撞出炽烈的火花,火星子四处飞溅,几乎要蹦到旁观者的脸上去。
他们在对方的眼里,读懂了与自己同样的情绪。
不知为何,悬在陈斯彻心里的那块石头反而落了地,他的目标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明确过。
紧绷的唇线缓缓松开,他轻笑了一声,浑浊的瞳仁里满是不甘和野心。
“那就请便吧,纪老师。”
他在“纪老师”三个字上加重语调,即便是个尊称,嘲弄的意味也不言而喻。
这一转变来得又快又轻易,别说是班上的同学了,就连顾念慈本人也没反应过来。
她在发起挑衅时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幻想了数种陈斯彻会做出的反应,却没有一个是此时能对得上号的。
倒是纪淮成,清隽的面容上从始至终都不露悲喜,无论陈斯彻的态度怎么变化,他永远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