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舍四周的湖水中,开满了雪白的莲花。水上的莲花冷隽,水下的莲花寂寞,连成一幅美丽而苍凉的画卷。
释莲心刚踏入竹舍,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了一只羽色雪白的小鸟,箭簇般地飞向白衣少女。白鸟扑棱着翅膀,一个劲儿地,亲热地往释莲心怀里钻。
释莲心咯咯笑道:“小白,不要闹了,今天有客人哦!”
白鸟仿佛能懂人语,竟停止了嬉闹。它安静地蹲在少女肩上,漆黑如耀石的眼睛,紧紧盯着骆宣。释莲心疼爱地抚摩鸟颈,笑道:“它叫小白,是我最好的朋友。”
骆宣故意环视周围,笑了笑,道:“只有小白,难道没有小黑吗?”
释莲心的眼睛亮了,道:“当然有小黑啊,不过,它不在我这里。”
骆宣只是随口一说,没料到居然真有小黑,他倒乐了,道:“小黑在哪里?莫非,在你心上人那里?”
释莲心的脸倏然煞白,但被垂下的发丝遮挡,骆宣并没有察觉。
这时,老翁从里间拿来金创药和纱布,开始为骆宣包扎肩上的伤口。释莲心去厨房为二人准备晚饭。
老翁包扎伤口的动作很熟练,对伤口的处理也极有经验。骆宣觉得,即使他手下训练有素的军医,也未必能如此快速准确地止血,涂药,上绷带。老翁替骆宣包扎完毕,释莲心的晚饭也做好了。
金红夕阳半落在地平线上,一湖白莲在碧水中清辉潋滟。
精致的雕花藤木饭桌,光洁素净的青花瓷碗,三盘菜,一盆汤。素炒青菜碧绿如玉,清炒藕片洁白如雪,油摊鸡蛋色若黄金,还有一盆香气四溢的鲫鱼菱肉汤。骆宣一口气吃下了五碗饭,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饭菜。
老翁端起一杯温得恰倒好处的酒,望着骆宣,浑浊的老眼变得十分锐利:“好了,说说你为什么被人追杀吧,我们可不能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骆宣看了看老翁,又看了看释莲心,见二人脸上只是疑惑,并无恶意,便将事情始末说出。老翁吃惊地放下酒杯,颤声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有很多厉害人物在寻你?”
骆宣黯然点头,随即又道:“老伯放心,在下绝不连累二位,明天一早,在下就离开贵舍!”
听得此话,老翁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杯掉下桌来,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骆少侠将老朽看成什么人了!”老翁怒道:“老朽虽然只是一个渔翁,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年轻时,老朽也曾远赴边疆从军,和蛮夷打过几场硬仗。精忠报国,效忠朝廷这些信念,老朽一生也不敢忘!骆少侠是在拼死为朝廷效命,老朽怎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