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见到刚回来的邵追和,奇道:“咦!师父,你去哪儿了?怎么回来得这么……”
伽罗正犹豫是该说早,还是晚时,邵追和已经袭上了她的昏穴。
邵追和抱着伽罗,掠向剑池对岸。他的足尖刚点上对岸的地面,一个白色身影倏然拦在他面前。
阮霜白冷冷地对邵追和道:“没想到,居然是你,你想对伽罗怎么样?”
邵追和心中一惊。
昨天,伽罗误会阮霜白想杀自己的那一幕,完全是邵追和的计谋。他袭昏伽罗之后,将她抛在阮霜白的必经之地,等着阮霜白发现。
阮霜白摸伽罗的脖子,只是想看她是不是还活着。谁知,却让伽罗误以为阮霜白想杀她。
阮霜白没有对红莲隐解释。他以为红莲隐明白,他早已放弃清平剑,而选择了她。可他却忘记了,红莲隐是一个盲人。
她看不到他的爱,她需要听,而他,偏偏不肯说。
阮霜白以为,对伽罗不利的人是苏坠紫。于是他彻夜不眠,守在红莲剑池旁。却没想到,逮住的却是邵追和。
邵追和不回答,他纵身而起,直袭阮霜白要害。
阮霜白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反掌荡开邵追和的攻势,倏然抽出雪亮古剑,和邵追和斗在一处。
邵追和的伤势已经痊愈,浑身真气激荡,身手矫如游龙。阮霜白的身手更是迅猛矫捷,在微薄的晨光下,幻影重重,仿佛化身为万千替身。
两个人,一个是邪道之王,一个是儒道尊者,这场对决自然是精彩纷呈,难解难分。二人斗得正酣时,红莲隐已闻得打斗之声,抱着清平剑,和衣而出。
邵追和一见红莲隐,当即大喊道:“红莲姑娘!伽罗已被阮霜白重伤,你快来救她!”
阮霜白大惊,忙对红莲隐道:“红莲,别听他胡说!要害伽罗的人,是他!”
邵追和冷笑:“没想到,邪王连这种没水准的谎话,也都说得出口!伽罗是我的徒弟,她为儒道拿到清平剑,我高兴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她?”
阮霜白一时语塞。
红莲隐眼睛看不见,只得问邵追和道:“伽罗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邵追和语带哭腔:“她被阮霜白重伤,恐怕已经活不成……”
红莲隐闻言,如同晴天霹雳。她突然回忆起,当年红莲夜在雪中,抱着她踏雪寻梅的情形。
大雪初停,天地间是一片让人睁不开眼的晶莹雪白。
几株青梅傲雪盛开,散发出清冷幽香。红莲夜和红莲隐,同裹在一袭狐裘中取暖。彻骨冰寒被挡在外面,裘中温暖如春。
红莲夜说,隐,你记住,你的使命就是守护。
七岁的红莲隐坚定地点头。
隐,你要守护所有重要的东西,例如红莲家族,例如清平剑。
夜,我有一样更想守护的东西。
哦?是什么?
你。
红莲夜笑。
红莲隐虽然看不见红莲夜的笑容,但她却感觉到,红莲夜搂住自己的双手,变得更温暖有力。那种温暖,仿佛把荒凉死寂的寒冬,都变作了万物蓬勃的春天。
红莲隐悲痛欲绝。她答应红莲夜要守护她,可她终究还是失去她。现在,她甚至连伽罗也守护不了。
红莲隐又想起,这十年来,她和阮霜白隔着剑池相守的点点滴滴。春天,两人一起赏樱;夏天,两人一起望月。秋天,两人一起扑流萤;冬天,两人一起听雪。
虽然,她无法亲眼看见这些绝美胜景,但阮霜白却不厌其烦地,娓娓向她细致描述,在她黑暗无光的心底,一层一层铺开这些美丽的画卷。
红莲隐心中升起一座天平,阮霜白站在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