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红莲隐站在彼岸,微微侧头,听山风浅吟。

邵追和望向红莲隐的那一瞥,有着极其复杂的意味。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苏坠紫和宇文邑没再到红莲剑池找麻烦。伽罗在红莲隐的督促下,专心致志地修炼剑术心法,邵追和则安心地养伤。

阮霜白仍旧住在剑池东岸的木屋里,只是近来,他很少再来见红莲隐。红莲隐也因为要督促伽罗,而无暇和阮霜白隔岸相会。背着伽罗,红莲隐几次在扔掉九莲环剑玉佩的地方,寻找失落的玉佩。可她弄湿了全身,却仍旧没找着。

清冷的月光下,红莲隐浑身湿漉漉地,独立在剑池中央。

夜风吹落木叶,无声无息。

阮霜白站在桫椤树,亦是无声无息。他的手上,那枚碧绿的九莲环剑玉佩,散发着荧荧幽光。

第6章 第六章 东风破兮晓梦残

山中不知岁月过,不知不觉,伽罗的剑术,已经小有所成。

这一日,伽罗正在岸边的草地上练剑。突然,她觉得后颈一寒,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伽罗悠悠转醒时,她一眼就看见阮霜白眉头紧皱的脸。他的手,正扼住她的喉咙。

“啊!”伽罗大声尖叫。惊恐的叫声,引出对岸茅舍中的红莲隐和邵追和。瞬息间,红莲隐和邵追和就已经飞身掠至伽罗身边。

伽罗挣脱阮霜白,奔向红莲隐,惊恐地道:“隐姨,救命!阮霜白要杀我!”

阮霜白面无表情,沉默。

红莲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她虚望向阮霜白:“为什么?”

邵追和大声道:“他一定是为了清平剑!你已答应将清平剑给伽罗,所以他想杀伽罗!”

阮霜白仍旧沉默。后来,他才知道,沉默是罪恶之源,他对此时的沉默痛悔莫及。他太高估自己和红莲隐的默契,他以为她明白,可她其实不明白。

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彻底了解另一个人的心,哪怕两人彼此倾心爱慕。即使心有灵犀,也需要“点”了,才会通。

红莲隐质问阮霜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说的,对吗?”

阮霜白苦笑,摇头,然后离去。

九子铃在风中铃铃作响。

红莲隐看不见阮霜白的神情,只知道阮霜白已经离去。她对着阮霜白的背影,大声道:“如果你再敢伤害伽罗,我会让你死在清平剑下!”

月出山静,万籁皆空。

邵追和悄悄起身,确认红莲隐和伽罗都已经睡熟后,他潜身掠过剑池西岸,来至一片荆棘密林。

宇文邑在这里等候他,他能安然自苏坠紫和宇文邑处归来,凭的绝对不只是运气。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仅凭运气就能达成的事。他能逃过苏坠紫的魔掌,自然是因为她放了他。

苏坠紫不会白白放走邵追和,她放走邵追和,自然有条件。

宇文邑问道:“阿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还没开始行动吗?”

邵追和道:“我已经让红莲隐对阮霜白产生疑忌,血竭散的解药,你们什么时候给我?”

“解药在阿紫手中,你做的让她满意了,她自然会将解药给你。”

邵追和轻蔑冷笑: “哼!”

宇文邑瞪着邵追和:“你笑什么?”

邵追和冷视宇文邑:“我笑你。”

“笑本王?本王有什么值得你笑的事?”

邵追和冷笑:“哼!亏你还是堂堂东魏摄政王,其实说白了,王爷你不过是一个女人手中的傀儡罢了!更难得的是,王爷还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雅量,竟然肯帮着自家王妃,为旧情人而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宇文邑的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但他毕竟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