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终于,他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对她拔剑相向。他刺向她的剑,还是她当年送给他的定情之物。如今他还回来,却是以这种鲜血淋漓的方式。
赠君明珠情意长,还卿宝剑欲断肠。苏坠紫踉跄倒退,一双温和而有力的手从背后扶住了她。回头,却是宇文邑关切而心疼的脸。
苏坠紫一把推开宇文邑,反掌击向自己的肩膀,插入肩胛的剑,伴着一道血箭从背后腾空而起。
苏坠紫来不及止血,纵身向红莲隐袭去。她恨红莲隐!她从来没这么恨过红莲隐!她要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她!
阮霜白如一道墙壁,阻在红莲隐身前。
苏坠紫已被妒忌愤怒之火烧昏心志,她攻向阮霜白的,招招凌厉,毫不留情。
电光石火间,二人已交手十余招。
苏坠紫终于撑不住,她止住身形,凝视着阮霜白,语气中竟带有一丝哀求:“白,你这么做,为的是清平剑,对吗?”
阮霜白没有给苏坠紫她想要的答案。
他摇头。
他这一摇头,苏坠紫的世界彻底塌圮。他终于承认,他留在合虚山十年,为的不是清平剑,而是那个女人!
为了那个女人,他连邪王都可以不做,为了那个女人,他甚至可以从背后伤她!还记得曾经的七年里,他们向来都是背靠背地作战,将后背信任地交给彼此。
苏坠紫因阮霜白的绝情而痛苦得浑身颤抖。
红莲隐却看不见阮霜白的动作。失去清平剑的她,就像是一个被抛弃在孤岛上的孩子,那么无助,那么惊惶。
“剑……剑……我的剑在哪里?”红莲隐不顾手腕的剧痛,趴在地上疯狂地摸索。她素净的脸上,沾满地上的尘土。
阮霜白悄无声息地将清平剑,放在红莲隐即将摸到的位置。
下一瞬间,红莲隐摸到了清平剑。仿佛终于找到回家路途的孩子,她高兴得紧紧抱住剑,又哭又笑。
清平剑是红莲夜留给她的东西,是红莲家族的最后一把剑,是她的全部希望,全部信仰,她不能失去它!
清平剑在手,红莲隐恢复了理智,她惊觉似的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四处探寻:“伽罗,你在哪儿?伽罗,你没事吧?”
伽罗从地上爬向红莲隐,红莲隐紧紧抱住她,眼泪不禁奔涌而出。
红莲隐坐在地上,一手抱住清平剑,一手抱住伽罗。仿佛这两样东西,就是她全部的生命。
阮霜白静静地远望着,眼中是深不见底的落寞。在红莲隐的生命里,终究还是没有他的位置。她的灵魂,已经全部都给了红莲夜和清平剑,他终究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苏坠紫用充满恨意的眼神,冷冷盯着阮霜白,“白,你一定会后悔!”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恶毒的寒意,阮霜白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苏坠紫搁下这句阴冷话语,扬长而去。宇文邑带着邵追和,追随女子而去。
伽罗被红莲隐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她挣扎着推开红莲隐,道:“师父,师父被他们带走了,我要去救他!”
红莲隐绯色的眼眸直盯着伽罗,虽然看不见,可她的眼神却仿佛看得见伽罗:“你现在不能去,你不是苏坠紫的对手,去了只是送死。”
伽罗焦急:“可是,师父……”
红莲隐淡定地道:“如果想救你师父,就跟我回茅舍。”
伽罗顺从地起身,扶着红莲隐向茅舍走去。
红莲隐路过阮霜白时,身形停了一下。但她终究没有言语,越过他,留他落寞地站在身后。
回到茅舍,红莲隐包扎好手腕上的伤,让伽罗盘膝坐在地上,自己盘膝坐在床上。她让伽罗给她说红莲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