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冷锐,薄唇只冷冷抿出三字:“你说呢。”
似是责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谢云谏立刻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挠挠头,干笑两声:“哥,你说你……你这……”
“还让我不要白日那啥呢,你自己……”他涨红了脸,顾及到那位小嫂嫂在,终究没能说出口。又朝洞中唤:“咳,阿嫂,我是云谏,向您问安。”
山洞之中,闻见这一声,识茵羞愧欲死。
她原本的丈夫就站在外面,而她青天白日的被谢明庭拉进这山洞来,衣冠不整。虽说事情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但这般遮遮掩掩的,与偷|情何异?
她没有答,谢云谏虽然疑惑,也只当她害羞,并未起疑。又朝兄长抱怨:“你也真是的,既然把阿嫂接到家里了,干嘛不接到你的院子啊?”
大白天的在山洞里亲热,这算什么?
谢明庭淡淡瞥他一眼:“我倒是想,可是,你以为我是你么?母亲轻易就能松口?”
这话中像是在控诉母亲偏心。谢云谏自认理亏,上前接过仍在挣扎的汤圆儿:“行行行,我去替你说行了吧?真是欠你的。”
谢明庭皱眉:“别去。”
兄长与母亲关系不睦,多年心结难解,不想母亲知道也是人之常情。谢云谏没多想,一口答应下来:“好好好,你的事情我不过问了,我走了,不打扰你。”
谢云谏说着便要走,本已和他熟稔起来的汤圆儿却怎么也不柔驯,咪呜咪呜地叫着,朝兄长身后的阴翳山洞里拱个不停,似是嗅到了熟悉之人的味道。
谢云谏疑惑看向兄长:“这……”
山洞中,识茵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汤圆儿是她在伊阙时和他一起捡的,云谏也好谢明庭也好,它更亲近她。现在,小东西明显是嗅到了她的气息,不肯走。
可它要是把云谏引进来了怎么办?她的唇脂都被他吃花了,实在难堪,不想令人知道……
洞口,二人一猫正僵持着,识茵心间惶惶无定,却见身前天光一暗,是谢明庭往山洞里走了几步:“你说这个?”
他俯身采下洞内乱石畔生长的一株小草,身影恰到好处地荫蔽住洞内的娇小少女,随后转身将草递给弟弟。
那是一株鸡苏草,能使猫儿痴狂如醉,果不其然,汤圆儿乍一触碰到草叶后,竟全然忘了识茵,如醉酒般抱着草叶不肯撒爪。谢云谏兴高采烈地道:“还是长兄有办法!”
他擒着那株鸡苏草,抱着汤圆儿远去,一面不忘告别:“阿嫂,小弟这就走了。我方才什么也没看见,您大可放心。”
洞中,闻得那脚步声的远去,识茵紧绷的脊背一瞬放松下来,颓然跌坐在白石上。
*
识茵回到麒麟院的时候,谢云谏已经带着汤圆儿回来了。
他正在窗下铺设的红木矮榻上给汤圆儿梳理毛发,一人一猫厮混了这么久,加之才吸过一回鸡苏,汤圆儿总算不怎么抵触他了,此时乖乖地伸长四肢露出毛茸茸的肚皮来任他挠。
见她回来,谢云谏忙丢下汤圆儿起身:“你去哪里了。”
回来的路上识茵就已想好应对之辞:“方才母亲打发了人叫我过去,我就去了。”
谢云谏不疑有他:“那母亲和你说什么了?”
他突然的凑近令识茵略不自然,她别过身去,随意扯了个谎:“没什么,总归是婆媳间那些话。”
只是这一扭头,却将脖子上原被衣领遮住的那枚齿印露了出来。谢云谏以为自己看错,不禁揉了揉眼睛细看:“茵茵……”
他以指轻轻别开她耳郭边残留的一缕发丝:“你这里……”
怎会有个牙印?
第3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