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算什么?果真是弟弟的替身么,所以弟弟一回来,她便不肯再要他,对吗?
晨光熹微,秋风拂原草,三人就这般对峙了片刻,如隔楚河汉界,场面静滞不已。
心中的怒火又似困兽左冲右突,渐渐地变得不受控制。直至微凉的晨风拂至背心,吹落凝结的汗珠,拂落一阵蜿蜒的冷意。他终于冷静下来,浑身戾气缓缓散尽。
他还不能和她撕破脸、当着弟弟的面捅破此事,否则,他们之间,绝无转圜的余地。
视线慢慢地、慢慢地收回来,他目光冰冷地落在弟弟的脸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
谢云谏已被哥哥的怒火震住,张了张唇想解释,然昨夜他们会露宿在外完全是识茵的主意,遂改口道,“临时想带茵茵出来看日出,所以就出来住了。”
又埋怨地瞪他:“你怎么还找过来了啊,还这个点儿。你可别告诉我,你找了我一晚上啊。”
他心底仍觉得有些诡异,方才哥哥发怒时,并不似在看自己。
可不是对他发怒,那能是对谁呢?难道是茵茵?
“不然呢?”
谢明庭面无表情,“别院的人说你只派谢疾来拿了东西就走了,这北邙山荒郊野岭的,又有野兽出没,寻不到你,我不该担心么?”
太阳这时已经冲破了云层,万丈金光,随他目光无形的箭矢一般打在谢云谏脸上。谢云谏竟莫名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