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径直走了过来。识茵一下子慌了,她拿起镜奁上的银剪惊恐指着他,大有他一旦威逼便同归于尽之势。
但谢明庭丝毫不惧,她一手拿剪子指斥他一边往后退着,反倒是被逼得节节败退,很快,就被逼至了床榻之前。
“你……你别过来。”
心下忽然慌得厉害,执剪的手颤个不停。她第一次惊觉自己竟这样怕他,亦或者说,真正害怕事情暴露的是她自己。面对男人的步步紧逼,竟不知要如何反抗。
她瘫坐在榻上,身后就是喝得烂醉的青年,她有些慌乱,急切地扭过头去查看他是否醒着时,手中银剪却被身前的男人夺过,拽着她雪腕,轻而易举地将她拖入了怀中。
他竟想当着云谏的面!
识茵大骇,不住地挣扎着,又怕吵醒了云谏将事情闹大,连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
“茵茵。”他却贴过来,滚烫的唇轻轻贴着她侧脸。
“你忘记从前我们在这间屋子里的亲密了吗?忘记了是谁一遍遍地亲近我,痴缠我,唤我郎君,说喜欢我,想要和我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这些,都是你口中的骗|奸吗?!”
“又凭什么呢,与你拜堂的是我,与你成婚的也是我,仅仅一个名字而已,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回来你就要移情别恋……”
那他呢,从前的他,又算什么?云谏的替身么?她究竟把他置于何地?
妒意与遭受背叛的恨意都在心间如毒蛇缠绕。他气息如春潮碾过去,准确无误地锁住了她的唇,铺天盖地都是。
识茵激烈地挣扎起来,双手被擒住,乱腾的双腿也被男人压得死死的。灼热的唇开始落在唇瓣上,撬开她唇齿,气息灌进去,迅速侵占她所有感官。
到底被浇灌过日日夜夜,从花苞到绽放,每一寸藤蔓每一片花瓣都为他所熟稔,他一靠过来,识茵就微微地颤,想要从雨露中绽放与他,任他采撷。
她很快被拖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去,意识都随呼吸变得稀薄。只是……被迫承受着他细细密密的亲吻、心间被酸涩与惶恐涨满的同时,又挣扎出一丝清醒。
原来,原来他在意的竟是这个……
识茵清醒过来时,房中烛火热烈,身侧的青年四仰八叉地躺着,依旧呼呼大睡。
她亦被放平在榻上,头就抵着他的大腿。而谢明庭仍伏在她身上,意犹未尽地亲吻着她眉眼。
身下的女孩子在轻颤,似触及灵魂深处的颤栗。他又温柔细致地吻去她睫畔滚落的玉珠儿,再一遍遍沿着那潮红发烫的侧颊反复地吻。
识茵麻木地偏着头任他吻,身子僵如湿木。
良久,才被放过。
借着漏进帐中的一缕天光,他将她扶起坐好,细细摩挲着她颈上新印下的牙印,又以指腹轻揉过那已被他的齿印掩盖下去的红唇:“如是,才算公平。”
她就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包括她自己。
识茵知他误会,也并没有解释。
想起方才男人的怒气,她心下还一阵阵的后怕。或许,方才她是太愤怒了,才会这样硬碰硬地顶撞他。可这个人根本不是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温润君子,若是惹急了他,他方才真把她按在这榻上行事又怎么办?
再且,他是大理寺的人,她根本斗不过他!她被骗婚这件事更是被朝廷默认,不管她告到哪里,都不会有半点公道……
彻底离开之前,她只能隐忍。不能再像今夜这般硬碰硬!
这样想着,她连抗拒都忘记。眼中雾濛濛如花含露,小脸潮红未褪,灿如春华。
衣襟都在厮磨间全然散了开,露出水红的抱腹和剔透玲珑的锁骨,发髻亦已散落,乌黑柔顺的长发,裹着巴掌大的小脸儿落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