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所以,他这是把她又还给云谏了吗?十坛酒?

即虽早有预料,现下的她,还是为这个一眼就能看到的答案而心寒。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件随时都可归还的物什,仅此而已。

而她,难道就要忍气吞声地在这荒唐的侯府待下去吗?侍奉过哥哥,又要和弟弟好?这成什么体统?

谢明庭又会就此放手放过她吗?倘若继续纠缠她要怎么办?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毁在他们手里?

不!她绝不要留在这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识茵同谢云谏一道去往临光院用晚饭。

谢明庭早已等候在桌旁,见她进来,视线下意识又追随她而去。

“母亲。”识茵低着头走到武威郡主身边。

武威郡主面上皮笑肉不笑:“茵茵,你来得正好。”

“这是你夫君的兄长,前时他多不在家中,后你又去了你舅舅家,还没正式拜见呢。”

“去献个茶吧,就当认识一下。”

一旁的仆妇应声将茶盏沏好,递到识茵身边。识茵下意识要拒绝:“母亲……”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便只对这扭曲的关系感到恶心。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两人杀之后快,又怎能给他敬茶?

谢云谏看出她不愿,忙道:“母亲,要不我来吧。”

“你来?”武威郡主鄙夷地瞥了小儿子一眼,“这是新妇给大伯敬茶,你来凑什么热闹。”

“再说了,敬个茶而已,又不让茵茵做其他什么,难道委屈她了?”

敬茶的确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事,谢云谏不明就里,只好噤声。谢明庭却再听不下去,起身欲接。

武威郡主勃然变色:“鹤奴!”

谢明庭面色寒沉:“母亲何必为难新妇。”

“哦?我这就是为难了?”武威郡主挑眉反问,“茵茵,你说我是为难你吗?”

“新妇进门,本来就该见过长辈,前时因为麟儿不在我怕你俩尴尬才没要你俩见面,如今麟儿回来了,这做弟妹的也该拜见拜见长兄了。只是敬个茶而已,怎么就是为难了。”

“就连茵茵自己,也不会这样觉得吧?”

母子二人就这般僵持着,屋中气压一时极低。识茵心下已然委屈愤恨到了极点,然强权和孝字压人,却还只得咽泪装欢:“母亲说的是,我敬兄长一盏茶就是了。”

谢明庭心中仿如被蜂蛰了下,微微的刺痛,想再劝,却没说话的资格。谢云谏犹豫着开口:“茵茵……”

她已接过了那盏茶,头颅和脊背都被强权与伦理压得极低。武威郡主满意地颔首:“去,走到你兄长面前,说,请兄长喝茶。”

她被这群衣冠禽兽欺辱至此,如今却还得向他们低头。识茵心头悲愤得仿佛有把钢刀在血肉里搅,她极轻微地吸了吸鼻子,端着那盏盛满茶汤的青釉茶盏,一步一步地走到谢明庭身前。

身子低下去,双手捧着茶盏高举过头顶,她竭力控制着哽咽的声:“请大伯用茶。”

谢明庭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女孩子,心头瞬时大痛!

他下意识要去扶她,在弟弟惘然的目光和理智的阻拦里,却还死死忍住。

脑海中盘旋的是往日的画面,是那日东山之上、香山寺下,她亲昵地伏在他背上唱《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除非海枯石烂、北斗向南才会和他分开。

可现在,她却是跪在他身前,以弟妹的身份,说,请大伯用茶。

短短的距离,是楚河汉界,是碧落黄泉,更似永远回不去的昨天。

他迅速接过了茶盏,几乎是最快的速度将茶水一饮而尽。

“母亲满意了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