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的病绊着了, 原本他想去的, 又被母亲拦住。
对方怎么可能,在伊阙遇见他和茵茵?
许嬷嬷佯装懊恼:“哎哟,您忘啦?就前几天,老奴陪着我家女郎去龙门还愿,恰碰上您和夫人呢。初时我将您认作谢世子, 您还同我纠正来着呢。就三天前的事。”
“老人家是……”
“老身是宋国公府的。我家女郎还未出阁,是渤海封氏第五女。”许嬷嬷快人快语地说着,“谢郎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原来是渤海封氏的人。
等等, 把他认成兄长?
谢云谏心头猛地一跳。
他不曾到过伊阙,如若对方所言为真,遇见的自然是兄长。可既是兄长, 如何会被人瞧见与茵茵在一块儿?
他也的确是许久没有见过兄长了,从那日在街头他为那位小嫂嫂挑选礼物之后。
心内都涌起一阵茫然的白雾,谢云谏将信将疑, 随意客套几句将此事圆融过去, 牵着马快速往家走。
许嬷嬷也没再追。
谢二的脸色黑成那样,必然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他信不信也不要紧, 重要的是这件事已在他心里种了个怀疑的火种,只待东风一吹, 便能成燎原之势!
陈留侯府欺她们女郎深矣, 她又凭什么要他们好过!
却说谢云谏辞别许氏不久, 迎面又撞上一人:“仲凌!”
是羽林郎高耀。
高家与女帝貌合神离, 这次南下查案,就少不得对方在背后通风报信的身影。谢云谏心里厌烦,却不得不停下脚步,应了对方一声。
高耀牵马过来:“仲凌,你这是要去哪儿?回北邙么?”
他似又想起一事来,俯身与他赔罪:“对了,那日在北邙,为兄因事不曾与贤弟会面,先在这里赔个不是。”
“听闻那日弟妹也在,真是过意不去,贤弟的昏礼为兄也不曾到访,当改日略备薄礼,亲自送来府上为贤弟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