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那被兄长藏在此处的女子身份低微,只是一个还没过明路的侍妾。若是明媒正娶,他不可能不知道。
谢明庭什么也没说。
他面色如常,起身告辞:“早些休息。”
谢云谏抛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促狭笑道:“行了行了,知道我那小嫂嫂还等着你呢,快回去吧。”
谢明庭遂转身离开。
他来,除了安抚住弟弟,原还想具体问一问他在江南的遭遇。
弟弟既假死便是初时什么也查不到,理应是朝中有人通风报信。他在江南又有没有遭遇危险,作为兄长,理应关心。
但现在,他却突然不想再待下去。
回到房中,榻上的人仍旧如他去时那般沉沉睡着,大约是不满他方才的那些对待,便连睡梦中亦是蹙着柳眉不开心的模样。
谢明庭将塞在她口中的那团布料取出,伸手在被子里探了探,原先的潮湿已变得冰冷。
于是叫了侍女进来更换,另将人抱去了以纱橱隔出的一间存放衣物的室内,替她解下了手上缠着的衣带。
纤细的一双雪腕,已被衣带缠得绯痕般般,他上手揉了揉,红印适才散开。
“怎么办呢,他好像很喜欢你。”一只手轻轻抚过她轻闭的眼睛,谢明庭似自语地呢喃。
不是他事先自欺欺人认为的浅尝辄止,也不是过了就会忘。
这可如何是好呢?
“要把你让出去吗,茵茵。”他道。
没有回应,他看着烛光暗影下女孩子沉睡中冰瓷一样的侧颊。心头愧意疯涨的时候,又挣扎出一丝不甘。
可是茵茵你……不是应当喜欢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