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黄昏归家时,兄长已经出府去了。
“世子好似出城去了,想是去北邙拜祭侯爷。”一名不知家中纠葛的侍卫给出线索。
他这次南下江南,恰也错过了父亲的忌辰。谢云谏没多想,望了眼薄暮冥冥的天色,策马北去。
北邙山下的别院里,识茵却是对家中的一应事务懵懂不知的。夕光入户的时候,她在窗下绣帕子,隐隐听见院门外马声嘶鸣,忙放下花绷问云袅:“是郎君回来了?”
帕子上绣的是一只麒麟,早已完工,只差半朵祥云便可完成。应当是早已绣得差不多了,却不知为何到现在才拿出来继续。
云袅接过花绷子笑:“是啊,少夫人从早盼到晚,可算把郎君盼回来了不是?”
识茵脖颈微粉,一笑作罢。她起身出去,别院门口,谢明庭将马匹交给迎上去的老仆,一路分花拂柳地进来。见新妇姿态娴静地立在房檐下等他、似一株弱柳,心口微微一热。
这是第一次,有人专程在等他,等他回家。
不是等待弟弟时的顺带,也不是冷冷清清无人等候。这是只属于他的,只属于他的特殊与偏爱。
四目相对,识茵对他微笑:“郎君回来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先去沐浴。”
“晚上,再给你解药。”
识茵羞红了脸,垂头不言。
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正房里便已安置。暖艳的红烛光焰中,二人相对跽坐于榻上,他低下头,目光深沉地逡巡于少女低垂的眉眼上,有如最富耐心的猎手正在细细打量自己的猎物。
识茵害羞地低着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她隐隐觉得今日的他似乎比往常哪一日的兴致都高,那股萦绕的淡淡沉水香,此时也烧如烈焰,如一张火网将她缚住,烫得她心底亦是燃起炎火。分明药效还没泛上来,却已十分难耐。
他在一寸一寸地逼近,伸手勾住了她腰间松松系着的腰带。识茵脸热难抑,不禁伸手按在了他唇上:“别……”
“郎君疼疼妾吧,妾害怕……”
落入陷阱的少女如稚兔般楚楚可怜,但神思清醒,并不似中药之状。谢明庭握住那只手在唇上亲吻了下,将人拥入怀中,声音轻似呢喃:“也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呢。”
“茵茵乖。”
正是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疾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