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寝衣亦空荡荡地垂在身前,遮去那对饱满的同时,亦露出腰背处白得发亮的肌肤。
像一只猫。谢明庭想。
他莫名有种往她脖子上系铃铛的想法,一时不察,倒让她将脸完全贴了进来,果如一只小猫一般,可怜兮兮地在他掌心轻蹭。
谢明庭眼眸微暗。
那药发作起来是何滋味他是尝过的,连他都不能阻挡,何况是她。他没有阻止,反将攀在膝上的女孩子抱进怀里来,轻轻吻着她汗湿的额,酥软的触碰若春风拂面,自额上一直拂到了唇上去。
但她却并不满足这般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纤手攘在他胸膛上,反轻轻推开了他:“云谏……”
她含泪泣唤,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云谏。
谢明庭心里一顿,不满地皱了下眉。
她想要的他自然明白,但此刻,心底竟如藤蔓般生长出一丝酸涩和不甘。
凭什么呢。他想。一直以来和她相处的不是他么,他又为何要做弟弟的替身。
于是这回连那点轻微的抚慰也没了,识茵心里一急,一时忘记了矜持,唯啜泣着扯他衣袖:“你救救我……云谏,云郎,你救救我……”
她觉得她像溺水的人,就要窒息,而他是唯一的那根浮木。
“云谏……”
女孩子钗横鬓乱,眼眶深红,哭得实在可怜。对她的担心终究压下了心底的那丝不甘,谢明庭叹口气:“罢了。”
他估摸着她神识已近涣散,抱着她上榻时不忘嘱咐:“你听好,不是云谏,是郎君。”
郎君怎么了。
云谏和郎君,有什么区别?
识茵尚没有想明白,他温热的唇贴上来,拽着她一只手很快将她拖下了深渊。
肌骨里泛起的每一丝渴求都被填饱涨满,起先是在榻上,后来半梦半醒间已被抱去了窗台,最后残存的一缕意识间,闻见的是郎君哄她张口,将柔软的舌哺了进去。
*
次日清晨,谢明庭收到了来自宫中的回信。
信是宋国公封思远寄给他的,未言请求外放事是否得以批准,只言谢云谏将于九月初一返洛,又因他前时送信时曾向封思远讨要宫中避孕之药物,随信附送的还有一张药方、几副已经配好的药。
药已交由侍女们拿去厨房熬制了,云袅尚且不知那是给他自己用的,还以为是给顾识茵备孕的药,欢欢喜喜熬好了药送了来,就摆在书案边。
昨夜折腾得久了,识茵犹未醒。书案前,谢明庭拟好回信,连同那封宫中的来信,一并交予陈砾:“你亲自送回去,请母亲过目。”
陈砾领命,欲告退时却又停住,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世子真要用那药吗?”
是宫中避孕的药,却不是给女帝用的,而是备给周玄英。里面的砒|霜有杀.精之效,男子服后妇人便不易怀孕。
虽说御医们已尽量中和药性了,然是药三分毒,世子长期服用能有什么好的?
他知道世子是不想少夫人用药故而选择自己用,可世子又有那个病,虽不用药物治疗,却也不知这个药会不会对他的“病”产生干预,要是反而惹出那个病来、吓着少夫人,反倒不好了……
谢明庭眼睫微动。
他面色沉静如水,片刻后才清清淡淡应了声:“嗯。”
他不想要孩子。
不管他的妻子是不是顾识茵都是一样。
他这个人,亲缘淡薄,并不相信什么父子天伦、夫妻恩爱。想来子之于父,当有何亲,不过情.欲发耳,即使生下来也只是他这样性格冷淡的怪物。
子之于母,就更谈不上什么亲不亲的了,就好像把东西暂时寄放在瓶中,出则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