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2 / 3)

“没有。”谢明庭回过神来,“不过这个病……我似乎曾在卷宗上见过。”

那的确是一般的大夫也不会知道的一种病,患有此病之人,“以黈为赤,以苍为玄”,即分不清黄色与红色、青色与赤黑色。有的甚至全然看不见色彩,十色世界在他眼中根本一片黑白。

他会记得这个病状,还是得益于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是十年前的一桩案子,记录在大理寺的卷宗里,说并州有童子不辨红与青,原以为是被后母下毒,官府审来审去都没有结果。案子递到大理寺来,彼时他的老师大理寺卿封衡特意去请教了太医监,才知世上原有一种病症名为“瞀视”,就是这种情况。

可巧那桩案子,也是男孩的生母患有同类病症,与姑祖母信中所说的“遗传”恰好对应。

但父亲并非“瞀视”,他如何会担心自己的孩子是否患有此病?若这孩子指的就是茵茵,那么她一定不是父亲的女儿!

他如溺水之人得遇浮木,立刻攥着书信回到鹿鸣院。回到房间里,她正坐在窗边的书案前发怔,云袅及几个侍女守在一旁,桌案上还摆放着新送去的饭菜。

她在闹绝食,从昨日被留下,再到现在,她只在昨日用过一碗粟米粥,那还是谢夫人千劝万劝才肯用的。今日连谢夫人也不被允许入内,她们几个劝也自然无用。

眼见他回来,云袅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侯爷,您劝一下吧,夫人怎么都不肯用饭。”

他便屏退她们,坐去她身边,离得近了,才发现她在绞给他做的那些荷包、鞋袜等物,一幅幅精美的绣图俱被银剪剪烂绞碎。而她雪颜冷漠,似全然不曾察觉他的到来。

谢明庭只觉心也跟着那些绣品一缕一缕剪烂了,他放柔声音开口:“你这又是做什么呢。”

“你心里有气,恨我怨我,也该对着我发泄,何苦作践自己的身子。”

“我要走。”

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与昨日同样的决绝。

谢明庭道:“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我,我已经快要查清当年的事情了,你看这几封书信……”

他将“瞀视”之症简单说与了她,又道:“我父亲是没有这个病的,你母亲既是画师,理应也没有。那你父亲是不是有这个病呢?如果有,这个病是会遗传的,所以我父亲才会担心地替他询问。这样一来,你我就绝不会是亲兄妹……”

“瞀视”之症是识茵听也未听说过的,同样的,五岁多就没了父亲的她也不记得父亲有这个病。她只是笃定了他在骗她,头也不抬地道:“你觉得我还可以再相信你吗?”

“你连是兄妹都可以不在乎,为了哄我留下来,又有什么做不出的。我不会看,也不会再相信你,我只要你放我离开,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自己费尽心思找来的证据,她竟然看也不看便轻易否决了。谢明庭内心近乎绝望到了极点。仍是哀求:“你不要这么绝情好吗,我们是夫妻,也已经有了孩子,是你说过的,我们要一起面对……”

“是夫妻吗?”她抬起眸来,讽刺地笑了,“你大概已经忘了你们家做过的事了,连场像样的婚礼也没有,一顶小轿把我从家中骗来。丈夫是被替换了的,母亲呢,是被囚禁了的。本以为是场美满婚姻,却原来从头到尾一家子上下都是骗子!”

旧事重提,她心中愈加悲愤,而谢明庭无疑愈发理亏,面上血色尽失,一时无言以对。

识茵又道:“再说了,你以为我在意的只是这一件事吗?”

“你骗我,她算计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可她伤害我母亲!”

“被关在地牢十二年的不是你的母亲,所以你可以轻飘飘地一笔带过。可我不能!我必须得给我母亲求一个公道。”

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