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践行那句“陪着你”的承诺。
白日的疑虑重新袭上心头,识茵起身,趿着木屐慢腾腾地挪至门前。
门内,谢明庭正在灯下看那封周玄英寄过来的信。
按照信上所言,今日即是“十日醉”的第二次发作之机。然而直至现在也都无事发生,难道,是周玄英骗他?
门边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他回过头,门扉缝隙间露出小妇人略带羞涩的一张脸:
“郎君……我可以进来吗?”
谢明庭持信的手微微一顿,忽觉指尖生了烫。
他默了一息,意识到她现在是个病人,只能收起信去扶她:“你怎么起来了,好些了吗。”
她点头:“我没什么大碍了,实是下午睡得够久了,现在睡不着……”
“我有些事情想问郎君,可以吗?”
她态度婉顺,又才落了水,是个病人,这更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谢明庭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唯独那簇自指尖燃起的幽火沿着血液筋络一直燃到了心里,腹底生出绵密热意,他面色微不自然,扶她在书案边坐下:“问吧。”
“上午的时候,长兄他……他没跟你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