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自己吃啊,我又不是做这个的仆人,他不是手不方便么。”
她对他时总有种对待幼童的不合时宜的温柔,谢云谏心下便有些失落。
“那我给他喂。”他不愿让哥哥多占便宜,伸手夺过碗筷,转向哥哥时已换了一副面孔,恶声恶气的,“快点。”
谢明庭凉凉看他,眼藏挑衅:“你不是不给我喂吗?”
“我又想喂了行吧。”谢云谏没好气地说,“反正,你从前也没少给我……”
他没有说下去,二人同时沉默。盖因二人同时想起那遥远的小时候,谢云谏挑食,不爱青菜唯爱吃肉,但一向溺爱他的父亲却会在这件事上格外严厉,不允他不吃,更不允他浪费。那时候,谢明庭总是暗暗将自己碗里的肉食挑给他,自己则代替他吃下那些他不爱的蔬菜。
罢了。老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真是没出息。
谢云谏撇撇嘴,动作和态度却温和了许多。谢明庭也没再阴阳怪气,顺从地任弟弟给自己喂食。
识茵在旁暗暗打量着这兄弟二人之间的情形,见他们似是休了战,又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一个嘴硬心软,一个只会发疯。所以啊,早点给他喂不就成了吗?非得逼着她来这一出。
一顿饭吃得沉默而压抑,窗外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檐灯光暖,花影满窗。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早些,到了就寝的时候,谢明庭见弟弟仍没有要走的意思,脸色又暗下来:“你出去。”
“我不出去。”谢云谏自知他在打什么主意,理直气壮地道,“我要和茵茵睡,她答应过我的。”
识茵正在镜台前卸钗,闻言手一颤,手中的金钿即掉到了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