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的以命做赌注也要赢对方,他做的事她虽然不是很明白,却也似有一点点懂了。
他似乎,确实是在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样做。
可那又是为什么呢?仅仅因为,是她说的吗?
心湖微起涟漪,像有蜻蜓掠水而去。她什么也没说,顺从地将布条系在了他眼上:“妾相信郎君。”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没什么悬念。
谢明庭策马出发,在射出第一道盲箭时便压低马腹转了向,随后不急不慌地将后面几只箭依次射出。
微暗天色中,他身影矫健得仿如真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鹤。
小兵的报环声宛如惊雷炸在平地:“十环!”
“十环!”
跑到最后一道箭靶跟前时却停了停,随后,于众人屏息凝神的等待声中,报出最后一记成绩:
“井仪!”
校场上是死一样的寂静。
所谓井仪,是箭术古礼五射之中的一种,意为四矢连贯而放,皆正中目标。
当兵卒举起那道密密麻麻插着四根箭矢的箭靶之时,整个校场都如雷霆暴动起来,众皆喝彩叫好,声音之大,近乎要将天都掀了去。
燕栩亦羞愧地跪下:“使君骑射之术高超,末将自叹弗如。从此,愿为使君鞍前马后。”
谢明庭此时已策马返回,正俯低身子,由识茵解去面上蒙着的黑布条。他先是回了燕栩一句:“将军不必谦逊,某亦不过侥幸得中。”
又问识茵:“夫人,我方才射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