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也是过目了郡府的财政开支的,的确常有拖欠军饷之事,一拖则常常半年、一年之久,只因近来建康军饷贪墨案告破,又神奇地多出来几十万两银子平了账。既知晓了对方怒气从何而来,也就好办了。
他依旧心平气和地道:“那好,燕参军觉得,若是有山寇攻打郡城,或是流民叛乱,这样的战斗力,能抵挡几个回合?”
燕栩冷笑:“义兴承平日久,唯有硕鼠,何来山寇。”
视线又扫过他身后大大小小的一帮掾属:“做贼的,不是那些搬空朝廷府库之人吗。”
跟随在侧的周鸿立刻就叫了起来:“燕参军!你怎么和长官说话呢。”
“我就一张嘴,当然是用嘴说话了。”燕栩道,“再说了,使君是读书人,未必知兵。”
他既因对方士族身份而心生偏见,又看不上对方文弱之身,话中充满了火药气息。
谢明庭闻言,即瞥了他一眼。
他心中明白,自己初来乍到,又是文官出身,不拿出点真实功夫怕是不能服众。
燕栩就是这两千州郡兵的首领,自己若连他都征服不了,也别想掌控这些州郡兵。
“挑吧。”他道,“军中诸艺,你要比什么?”
“不过先说好,本官来的路上遭遇刺杀,左肩中箭,伤口尚未愈合,怕是拿不动戈戟。”
“那就比箭。”燕栩想也不想地说道。
“好啊,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谢明庭似笑非笑,“去请弓吧。”
燕栩当即便命身边亲卫去拿弓箭,却被谢明庭叫住:“等一下。”
他面色沉静:“去请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