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明郎……骗你是我不对,我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明郎……你要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喜欢你了……”
身前的男人却好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蓦地嗤笑出声:“明郎?”
“你是叫我,还是叫他?”
叫我,还是叫他?
识茵不明所以,好在,那股强烈得似要杀人的戾气似在眼前消失了。男人伸手轻抬起她下巴,将她一张脸左转转右转转看了稍许,眼中露出一副“不过如此”的讥讽。
却是对她道:“听着,你呢,若打量我是他或者是谢云谏那种蠢货玩意儿,被你哄一哄便可以蒙混过关、供你驱使拿捏,可就打错了主意。”
“我说过,不爱他,就去死。你可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杀了你!”
不爱他,就去死?
落在发顶的字字句句都如刀剑寒冷,识茵这才意识到从方才到现在,他说的始终都是一个“他”字。可他自己不就是谢明庭么?他分明在控诉她欺骗了他,现在为什么又说“不爱他就去死”?
他口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谁?
尚不及想明白那话中深意,他眼中一冷,已覆身过来捉她。
她以为是要强迫,登时恐惧地哭闹着,随手抄起榻上的一切东西去砸他,一边朝角落里缩着,不让他近身。
更不知道为什么,分明眼前这个人就是谢明庭,她却会觉得他是另一个人!更有种强烈的预感,落在他手里,她讨不得好的!
他或许会真的杀了她的!
然而,榻上的东西越丢越少,男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阴,忍耐值也已到了极点:“蠢货,你给我出来”
“向他道歉,快些!说,你会一生一世爱着他!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又暴戾,就像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般,疯言疯语,更不知在说什么。识茵早被这样的他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说得出完整的句子。
她只是颤抖地裹着被子呜咽着,像头受惊的小兽,眼中明莹莹皆是泪水。
忽然,四目相对,她瞧见他似是一怔,眼中戾气暂褪一瞬,旋即极清晰地掠过一丝痛苦。
识茵心里莫名顿了片刻,正不知发生何事之时,那张俊秀如玉的脸开始急剧变换着脸色,阵红阵青,眉头紧锁,冷汗如雨,似乎极是痛苦。一只手还保持着那个伸出来捉她的姿势,另一只手却握掌成拳,欲往自己肩胛处砸下,又似被无形的藤蔓挽住,死死僵持在半空。
他到底在做什么?
识茵愈发害怕,正不知所措时,忽然闻见他高声喝道:“陈砾!”
陈砾却是早在门外闻见动静了,先前顾忌着识茵,他不敢贸然进屋。此时闻见呼唤,再顾不得男女之防和喊他的是哪个侯爷了,匆匆破门而入!
门扉“砰”的一声被撞开,巨大的响声令室中的二人意识都清醒不少。男人面上的痛苦霎时消失不见,他暴怒回首:“你来做什么?!”
“我是在替他教训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别不知好歹!”
陈砾面色一沉:“侯爷,得罪!”
语罢,他快速走上前来,一掌击在他颈后。男人顿如遭了个霹雳,旋即倒了下去。陈砾手忙脚乱地将他接住!
方才那股无孔不入的戾气顿时消失了。榻上,识茵顿时看傻了眼!
陈砾将昏迷过去的主人安置在另一张软榻上,旋即便要出去。识茵忙叫住他:“等一下!”
她裹在被子里,一张脸还惊魂未定地缀着玉露。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至如今她也算看出些端倪了。方才,谢明庭分明就跟被夺舍了一般,全然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