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在船室,手里揽了件狐裘,自知失职,一时踌躇着不敢上前。
谢明庭却先开了口:“让他们在前面停吧,那座山后有一条小路可以抵达东阳县城,我们骑马过去。”
陈砾困惑极了:“侯爷?”
他重复了一遍:“去东阳县城。”
陈砾还是不明:“侯爷,夫人不是应该回京吗?”
谢明庭语气笃定:“她不会回京。”
她的路引都还在自己手里捏着,没有路引,她哪儿也去不了。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顾识茵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带,在乡野根本生存不下去。
她只可能是,去了东阳县城。
既如此,他就来一出瓮中捉鳖好了。她总这般倔强,一心只想逃离他,不放她如愿跑一次、撞了南墙,又岂肯乖乖留在他身边呢。
陈砾没敢多问,指挥着船只在前方岸边停泊登岸,换马经小道前往东阳县城。
*
与此同时,识茵乘坐的马车,才刚刚抵达东阳县。
这是座依山傍水的小城,承平日久,县中商铺林立、人物繁阜,马车行进在青石板的街巷上,不得已降低马速。
但当马车行进至一处拐角处时,忽闻一声惊马嘶鸣,识茵被贸然停下的马车惯性带得直直往前扑,险些摔出车厢去,对面旋即传来气愤的一声:“你们是什么人,见到府台也不知要下马行礼吗?”
驾车的仆役匆匆将马停下,忙不迭道着歉:“回大人,我们是白鹿山崇明书院的人,无意冲撞了府台,实在抱歉。”
“不碍事。”对面却传来一道金声玉振般的青年郎君声音,听来有些耳熟,“你们没事吧?可别磕着了。”
竟是撞上了当地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