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2)

虽是如此说,他实在没有在屋中等候的耐心,随意喂了识茵几口粥后,将瓷碗搁在了榻边一方剔红荔枝纹托盘上。

“你自己吃吧。”

说完,他起身拨帘出去,修长清瘦的身躯在船外昏怠的天光中挺拔如一株玉树。

船外,天色果然不早,初冬的云层阴沉沉的,压在天空上好似山雨欲来。

岸上,还是久久不见人烟。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炷香后,谢明庭没再坚持:“走吧。”

陈砾得令,忙解了系在船柱上的行船的行繂,收起艞板,吩咐仆役开船。

船只破水,悠悠在碧波荡漾的洛河水面前行东去。正是这时,岸上突传来裂石惊弦的一声:

“谢明庭!”

是谢云谏。

第50章 (原45/46)

◎兄弟反目修罗场◎

谢明庭站在甲板上, 视野尽处,青年素衣素马,狂奔而来, 如雪的天光中身手矫健得好似一只豹。

船只已经离岸, 而他尚在岸上, 离船尚有数丈之距。疾驰的马速将郎君原本俊秀的面庞都模糊得近乎扭曲。

“你站住!”

又是一声怒喝,话音才落,谢明庭耳边骤然传来一声羽矢疾响,一支箭破空而来,与他擦肩而过, 死死钉在了他身侧的船舱舱板上。

失之毫厘。

“谢明庭!”

这一箭带了极大的忿怒与力道,钉在船壁上时,打得整艘船都为之轻微颤栗。岸上, 青年郎君已经策马奔至了栈桥边,径直跳下马来,怒喊声震天动地。

越来越多的羽矢被他张弓搭箭射出, 却都因了极度的恨怒与距离的拉远而射不稳射不准,一一散落水中。

船上人唯微笑:“来了?”

“看来阿弟也不笨啊,本以为, 你会永远也不知道呢。”

两人的距离都随了船只的远行一点一点拉远。眼见着再射不中, 谢云谏气急地掼下弓,径直跳入水中奋力地游:“你到底把茵茵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谢明庭挑眉, “她很好,今后和我在一起, 有我照顾, 只会更好。不过从此以后, 顾识茵这个名字就算是死了, 宣平侯夫人,自然也是死了。和你也自然再没有半分关系。”

冰凉的河水大雨般漫过肩胛四肢,浑身骨骼都似灌了铅,在河中沉重难行。谢云谏愤怒到了极点:“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们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的兄弟,从小到大,没有红过一次脸。他自认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兄长的事,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是兄长要抢走他的妻子,将他当作蠢物一般,活活戏耍了一个多月?!

他这样做,又把茵茵当成什么?一件被他们兄弟争夺来抢夺去的物品吗?!

谢明庭沉默。

“回去问母亲吧,她会告诉你所有答案。”他道。

“不要再追了,你如今是南衙十六卫禁军统领,无诏不得擅自离京。”

说完这一句,他转身朝船舱中走,船下,谢云谏急道:“谢明庭!你给我站住!”

他已陷在河心,渐深的河水像一阵阵无形的屏障,将他推挤着朝后退,船只却越来越远。这时,在船中闻见动静的识茵披衣出来,苍白着脸佯作震惊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脸虽是向着谢明庭的,一双眼却忍不住向河中睇去,当瞧清河中郎君的狼狈之时,心间不禁一恸,双眼霎时漫上海雾般的哀愁。

河中,谢云谏亦是一眼便瞧见了船上那以为已经死去的妻子,一时之间,所有的忿怒与质问都僵在脸上,连搏水都忘却。

谢明庭神色却冷:“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