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思!”
她方才怎么会觉得他可怜?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我是许给云谏的,今夜来见你已是冒险,你是非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吗?我的名声怎么办?云谏又怎么办?”
谢明庭面色铁青:“那让你跟了云谏,你心里就舒坦?”
“他才回来几天你就那么喜欢他?不肯喜欢我?可明明连你从前喜欢的那个他也是我装的,凭什么你说放下就放下了,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那我又算什么,我算什么?”
女孩子原本式微的挣扎又一瞬激烈起来:“是你把我还给他的!是你!你要我怎么样?”
“非要我一清白之身,侍奉你们兄弟两个你才乐意吗?是吗?”
谢明庭被她乱挥的手打到脸,颊上漫开火辣辣的疼,又如火焰,一路烧至了心里。适才恍惚想起来,今夜叫她过来,似乎是想和她道歉服软,开始时他也做得好好的,她同意了留下来。但不知为什么,又搞成如今这副境地。
他不会爱人,也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讨得一个女孩子的欢心和原谅。他只是凭本能地察觉到,他好像又做错事了。
他本应该继续伏低做小,乞求她的原谅,但现在,以她的反抗来看,显然事与愿违。
心间骤然酸楚得厉害,他有些挫败,张了张口,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抱歉。”
“没有把你还给他,我亦喜欢你,碧落黄泉,之死靡它。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等过些日子,我们就搬出去好吗?一切都交给我,不会让人说你什么的……”
大抵是第一回 表露自己的内心,曾在三法司辩法时以一当十、口若悬河的谢少卿,此刻竟算得上有些语无伦次。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身下的泣露芙蓉花,伸手拭下她睫畔滚落的玉珠儿:“下次不会了。茵茵,今晚是我不对,原谅我好吗?我们……还像从前那样。”
从前……
识茵唯在心底讥讽地笑了笑,心里突生快意。
像从前那样撒娇卖痴地讨好他、说喜欢他吗?原来他想要的是这个?
真可笑啊,编织谎言去欺骗别人的人,竟也会期待真心。
可从前的满心爱慕,也不过是她装出来的,她不喜欢他的,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