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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忌着弟弟已经发现,谢明庭没敢贪欢,很快放她回去。
他将披风亲替她系上,纤长手指,勾着系带在她颈下打了个结:“从后门出去,不会被发现。”
“云谏寻你不到,待会儿就应当过来寻我。院子后头有个假山石洞,和麒麟院挨着,那里地形隐蔽不易被发现,先前他们找不到你也是情理之中。我会把他引过来。你就说,只是思念父母出来走走,没想到会惊动他。”
编谎这种事自是审案无数的大理寺少卿来得更为圆融熟络,识茵垂眸不应,面色怏怏,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谢明庭自知今夜做得过火,没再敢强求,握着她手轻吻一吻让陈砾送了她出去。
识茵强忍不适,扶门而出,没有回头。
她想,她也不会再回头了。
今夜的她,简直像个笑话。
谢明庭本想送她出去。忆起她对自己的抵触,又终究未动。
她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他。他有些神伤地想。
院外,久寻识茵不到的谢云谏果然已经折回来了。他着急地奔进来:“哥!哥!”
“你有没有瞧见茵茵?”
谢明庭披衣出来,立在灯月朦胧的阶下,好似一株笼罩着月光的生辉玉树。
他淡淡睇弟弟一眼:“胡乱嚷嚷什么。”
“你的新妇不见了,你来我院子寻?”
“不,不是。”谢云谏此刻才反应过来这话容易引发歧义,忙解释,“我把府中都寻遍了也没找到,是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他不说话,只是冷着脸看他。谢云谏忍不住唤:“哥!”
谢明庭这才开口:“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地方是你眼皮子底下却没去的,若还是没有,再说已寻遍了吧。”
眼皮子底下?
谢云谏如梦初醒,匆匆折返。
麒麟院后,识茵已被送到了那处假山外。此处离麒麟院不远,乱石幽竹之后,依稀可见院中灯火,是阖院皆在寻她之故。
陈砾将灯笼交给她:“少夫人,小的先躲去那边。您放心,小的会一直在,等着二公子过来才走。”
知他是好心,识茵麻木地点头,她坐在山石上,仰头眺望着苍穹明月,实无一刻在欣赏月色。
这样……像是什么呢?识茵想。
自己送上门去,被他哄一哄就留下了,她还真是下贱。
荷包里还静静装着那纸表兄亲手写的诉状,正是有关她母亲的事。
今夜本是为此事而去,为此事隐忍,可到了最后,她却不再想提。
谢明庭就是一条疯狗,根本不是他外表那样的温润君子,他爱的,无非是这种近乎偷情和灭|伦的刺激,他所说的喜欢她,她一个字也不会再信。
他也根本不会顾及她的脸面与死活,一切只想着他自己的枕席欢愉。这个时候,她再自己把软肋和把柄递上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她不能任他拿捏……
不去求他,她也可以找到母亲的。
一定还有其它办法的,一定!
“茵茵!”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小园石径之上,谢云谏急切唤了声她名字,飞奔过来将人抱住。
青年的筋骨震得她肤肉生疼,她身体微微震了下,一个“云”字才送出舌尖,谢云谏已将她松开,神色紧张地追问:
“茵茵,大晚上的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磕到?”他攥着她手,目光担忧地在她身上打量,“茵茵……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识茵却是愣住。
她看着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