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上来的税大部分进了他们自己口袋。
上回一桩军饷贪墨案,倒了一个吴兴沈氏、一个吴郡陆氏,便多出来六百万两纹银进了国库,可见江东那帮大族是多有钱。
豪横如此,却依旧贪得无厌,连朝廷的赋税也要贪。
“他们什么意思?”女帝怒道,“他们自己良田万顷,部曲无数,不用纳税,不给国库贡献一分钱。就这也算了,从前他们从老百姓手里收十成赋税,六成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四成入国库。如今,他们从老百姓手里收了六成,便索性将这六成全笑纳了,一分不交,还反过来请求朝廷拨粮赈灾,美其名曰强征暴敛会有损朕的清名。怎么,朕还要感谢他们吗?”
“江东士族,真的是反了天了!”
她越说越气,破口大骂江东士族是硕鼠。身侧的封思远忙劝着她。
谢明庭缄默。
说起来这也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了。本朝开朝之时,太|祖攻破建康,南朝遂亡,南朝各郡望风归附,江东士族也就没有遭受战争的重创。
他们不必纳赋,土地、部曲、庄园也都得以保留,又因大族多注重教育,子弟在科举上也有优势,或在郡国,或在中|央,担任要职,官官相护,终于走至如今这个养虎自啮、长虺成蛇的地步。
江东大族尾大不掉,一桩建康军饷贪墨案,灭了两个士族都不能敲山震虎,可见狂妄到何种地步。
如今还只是收不上税,一旦女帝下定决心动手,只怕立时便会揭竿而起。
忽然,嬴怀瑜转目看向谢云谏:“仲凌,你和你家新妇最近怎样了?”
谢云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