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忙道。
他亦担心识茵会误会自己是贪图回报,又诚恳地分辩:“我,我是真的喜欢你,见不得你难过。再说了,既然咱们两个做了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分得那么清的……”
识茵没应,只攥着帕子低头揩泪。
什么夫妻,不过是骗他的罢了。
偏他是个傻子……
心下一时歉疚,她红了眼圈:“嗯,我都知道。”
“云谏最好了。”
女孩子嗓音又轻又软,更似轻薄纱缎拂过心尖,谢云谏浑身都酥了半边。旋即猛地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忘了!茵茵你看。”
他把那些从父亲书房里寻得的画献宝一样摆上书案:“这些,是不是岳母大人的画?如果是,就都给你吧!我父亲要是知道他收藏的画作是他儿媳的母亲画的,也会感慨有缘分的!”
识茵开卷一瞧,果然是很熟悉的笔触,和家中留下来的母亲的画作一样。
她感激地同谢云谏道了谢,将那几卷画都紧紧抱着怀中,就像恋母的婴儿怀抱着自己的母亲,潸然泪下。
她看画的时候,谢云谏亦在一旁看她。
新妇美丽又柔顺,跽坐于入窗夕阳之下,宛如黄昏光阴下清雅的玉簪花一般。谢云谏怎么看怎么满意,怎么看怎么喜爱。胸口又热热的,满心的柔情都要溢出来。
他能感觉得到,她待自己,不似初回来时那般生疏了。
她是他一眼相中的女孩子,此生也就喜欢过她一个。前时他不在京中,茵茵因了他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日后,他定当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
有关识茵母亲的线索就此断掉,但谢云谏跑上跑下,仍是探得了一些消息。
闻喜县主当年因此事被太上皇自宗室中除名,安平侯也因此被贬官,两人如今正居住在荥阳,离洛阳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