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歌倒不恼,不过脸上有些红,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江晁渐渐挂上霜的脸,反而有了勇气。
“我知道你这样的年纪比我经历得多的多,也有自己的办法解决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也许我们是一路的呢。”
江晁抿口酒,目光在宋司歌身上转来转去,然后缓缓摇摇头,道:“我们不是一路的,你对自己比我对自己要狠。”
“是我可以直面你嘲笑我的感情,你却不能接受我善意地问询?”
江晁的目光停下来盯住宋司歌的眼睛,这小姑娘比自己想象得冷静聪明。
“你是在激将我吗?不管用。”
“我觉得这山水月亮,还有酒,挺适合想问题的。”宋司歌转身看月亮,“我很偶尔很偶尔地会想,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大概永远不会有人来告诉我了。”
“你若想找,也不是没办法。”江晁道。
“不用,我已经是宋司歌,和其他姓氏再没关系,不过是偶尔好奇。”
江晁看宋司歌平静的脸,他的确不如这个女孩子沉静聪明,既然知道结果,又何必纠结。
两个人意态轻松地聊一会儿沉默一会儿,一杯酒下肚,宋司歌浑身暖洋洋的,指着杯子让江晁再倒点儿。江晁看她脸红扑扑的,摇摇头,说,这酒可不是这么喝法,品酒不是饮酒,你这样刚喝酒的人,还不知道喝醉会做傻事。
宋司歌仍然坚持地举着杯子,道:“我觉得好喝,你放心好了,给我酒,我现在就回房躺床上,关好门窗,保证不会跳楼。”
江晁想了想,又倒了三分之一杯,说:“可着点儿喝,好酒。”
宋司歌笑嘻嘻地拿着酒起身冲江晁屈膝行个礼,毛毯拖在身后,倒像模像样,江晁大笑,举起酒瓶,也冲宋司歌弯腰施礼,口里道:“公主殿下晚安。”
23、一个隐念
早晨是听到外面的鸟儿叫宋司歌才起床的,昨夜的酒真是好的助眠剂,她回屋都来不及喝,就沉入了梦中,回头看看桌上的红酒,浪费了,真可惜。
梳洗后换上昨晚洗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里披散着长发的自己,宋司歌转脸看看外面的青山绿水,想了想没再绑起来,不过还是有些不习惯,对着镜子端详半天,从两鬓扯出两绺头发鼓捣几下在后面挽一个小小的花髻固定,这下清爽不少。因为总要上台演出,头发的造型手法少不得自己也要学习学习,不过以前少动这样的心思,如今……也确实如江晁说的,她能照顾的只有自己,要过好也只有靠自己。
江晁坐在房间外面的花架子前,手里不意外地举着一支烟,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宋司歌,半仰着脸把宋司歌从头到脚打量一下,道:“哎呦,不错哦。”
宋司歌脸上微微红了红,把前一夜用过的披肩递过去,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