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歌支楞起耳朵,半天才听到邵司晨说了一个字“嗯。”

待那人离开,邵司晨也变得沉默,宋司歌也默默地喝着饮品不敢再造次,沈芯薇走得真绝情,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那邵司晨呢,他还喜欢沈芯薇吗?或者他会喜欢谁?一想到这个,心底就升起一种无力的痛,从心脏蔓延向四肢,眼底发涩,虽然不至于流泪,但是宋司歌还是赶紧惶恐地将目光挪开垂下眼盯着眼前的桌面,她想她的目光里流露出的神色一定不能泄露半分,这样深重的秘密只适合咬牙放在心底。

服务员立在邵司晨身旁给他看账单又刷卡签单,邵司晨低头写自己名字的时候隐隐觉得自己被一束目光笼住,沉重缠绵,待他抬眼四处寻找时,却找不到,宋司歌垂眼看着桌面,昏昏欲睡,邵司晨心里暗暗疑惑这样的目光究竟来自哪里。

高考完宋司歌自我感觉还不错,第二天,又一个喜讯传来,在宋司歌为昏睡的严文静擦身体的时候发现她有了微弱的反应,晚上宋司歌回家收拾严文静的衣物,这些一年多未见天日的东西终于可以再次迎接她们的主人。

邵司晨进门听见宋江潮和严文静的房间里传出来“嘭嘭嘭”的声响,心里一动,循声过去,见宋司歌正在换被罩,被子太长,她不得不站在床上使劲抖动。宋司歌抖得兴奋甚至忘记抖被子的原因是什么,突然听见一个声音。

“被子里的绒都快被你抖到下面了。”

宋司歌转脸看到邵司晨,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激动忘形,但是她真是掩饰不了心里的欢喜,把被子扔到一边,跳到地上,鞋也没穿,未及冲到邵司晨面前,眼泪已经流满双颊。

邵司晨似乎有些感应,竟然没有慌。邵司晨的镇定影响到了宋司歌,她几乎是在距离邵司晨半个手臂的距离站住,然后抹一把眼泪,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我妈妈她醒了。”

“嗯,很好。”邵司晨也有些动容,虽然严文静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儿关系。

“哥哥,我是不是很幸运?”宋司歌小声地问。

“嗯,是好运气。”

宋司歌的眼泪突然止都止不住,她是喜极而泣,也是苦极而泣,这一年多来的辛酸坚韧,真是撑得好辛苦。邵司晨往前挪了一下,手臂缓缓地把宋司歌搂住,轻轻拍着宋司歌的背,此时他也是感慨万千。

“以后都会好的,宋司歌,你很厉害。”

宋司歌忍不住哭出声来,邵司晨也不劝,只是一直一直拍着她的背,直到十几分钟后,他也觉得再这样任宋司歌哭下去会损伤身体,才出声劝住。

待得越长,他们两人间的越是默契,宋司歌看着邵司晨来来回回地走,帮她拿冰袋敷红肿的眼睛,妈妈醒来的兴奋渐渐平息,另一种伤心涌出,邵司晨估计会走了吧。果然,等两个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后,邵司晨摸摸宋司歌的头发,说:“司歌,本来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下也算心定。”

宋司歌把冰袋放在眼睛上,有热的眼泪又沁出,立刻变得冰凉,邵司晨想伸手拿开冰袋,最后还是手停在半空,压住心底陌生的那种叫亲情也好依恋也罢的酸,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早晨邵司晨把宋司歌送到医院门口,两个人挥手再见,就像这半个月中每天那样再见,仿佛谁都没在意后备箱里放着他的行李箱。

14、一瞬欢喜

高考分数线下来,宋司歌的成绩不错,以她的成绩应该可以上音乐学院,赵嵩松差点儿拿下全市理科状元,估计去清华也没问题。

宋司歌的生活很快就被照顾母亲填满,生活又变得简单沉寂忙碌起来,只是这种忙碌压住一种惆怅又升起一种希望。尽管苏醒初期严文静昏睡的时候远远大于清醒的时间,但是对于宋司歌来说已经是幸福,更加用心地配合完成医生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