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歌是被门铃和手机声一起吵醒的,睁开眼看表发现已经是中午时间,电话炸了似的响,她接起来就听赵嵩松喘着气问你在哪儿?
摸摸发烫的脸,宋司歌心里也算松口气,终于高烧了,虽然更难受,但总比前几天缠绵的低烧让人感觉痛快。
赵嵩松第一次进宋司歌的家,宋司歌拿着一张假条给他,说麻烦你帮我请一天假,赵嵩松见宋司歌满脸通红,他有些担心地问不用去医院吗,宋司歌说家里有感冒药和退烧药,下午睡一觉明天就可以上课了。赵嵩松半信半疑地拿着假条离开,他很奇怪命运真的存在吗?为什么宋司歌已经这么可怜了,却还是总被欺负。
邵司晨接到丁慧慧的电话问周六还去不去辅导,没说话,想了想,说,这个课程先不上了,谢谢你小丁老师,工资我会多打一些给你,耽误你带家教了。丁慧慧忙说不需要,然后支支吾吾说不用给她打钱了,她不想再带家教,不知道邵司晨有没有合适的兼职,她想锻炼一下工作能力,邵司晨答应帮她留意,想着回头还是把该给的钱汇到丁慧慧的银行卡上。
挂了电话,公司应酬。一个晚上酒桌上觥斛交错,邵司晨再不喜欢喝酒也喝了不少,打车回公寓的路上,在一个红灯路口突然想到宋司歌,他把英语家教停了,去跟她说一声也好,不管宋司歌多叛逆,既然他认了这个妹妹,半路又接下这么多事情,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高考后给她一笔钱,这血缘关系也就这样了。
屋子里黑着灯,邵司晨摸出身上宋司歌曾经给他的钥匙开了门,家里没人,他到厨房里倒杯水坐在沙发上等。
邵司晨等得昏昏欲睡,听到门开,又听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嘈嘈切切。
赵嵩松跟着宋司歌进门,说:“医生说你要小心,别什么支气管炎肺炎什么的,可就麻烦了,明天还有一天的药需要输,你记住了早晨去啊,要不,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明天大概会有家教辅导,我还得跟老师请假,谢谢你,赵嵩松,快回去吧,要不你家人该着急了。”
邵司晨从沙发上站起身,怒气跟着酒意发出来。
“宋司歌,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晚还敢带着男同学回家?”
门口的两个人俱是一惊,宋司歌看见邵司晨像鬼魅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慌得话也说不出来,倒是赵嵩松冷静,忙解释。
“您好,我是宋司歌的同学,我是送她回来的,她病……”
赵嵩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司晨打断。
“我跟我妹妹说话,有你什么事情?或者我是不是该教育一下你这么晚还上女孩子的家有没有家教?”
“哥哥,不是的!”宋司歌一声尖叫,她怕邵司晨下面的话更不好听,赶紧向前走几步,“哥哥,他只是送我回家,你怎么来了?”
邵司晨看一眼宋司歌,眼神里带着审视。
“我权且信你,那么这位同学,你现在已经完成任务可以回家了。”
赵嵩松也觉得气氛不对,尤其邵司晨那目光冻死人,说了声再见就走,关门瞬间又回来,顶着风暴以很郑重无畏的口气对邵司晨说:“宋司歌同学都已经发烧好几天了,宋大哥,我不想你误会宋司歌,虽然我是外人,但是也希望能帮助她。”说完便掩门而去。
邵司晨回头见宋司歌低头整理书包,灯光下手背青肿一片,针眼清晰可见。
宋司歌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然后一块热毛巾敷到手背上,宋司歌抬头,见邵司晨也正看着她,慌忙避开,心脏突然要从嘴里跳出来的感觉,本来已经降温的身体好像又有些升温。
“你被人错怪误会的时候都不解释的吗?”
宋司歌定神,垂眼道:“你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