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酌接通了来电。
那边似乎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忍着怒火般问:“你跟傅隐年去哪里了?!”
“跟他来老家给远房亲戚奔丧了。”谢春酌躺在床上,慢吞吞地说。
元浮南冷笑:“给远房亲戚奔丧?他怎么不给自己奔丧。”
话罢又道:“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缺了他的钱,你就过不下去了吗?你不是本来就不想跟你爸妈在一块儿住了,你做得也够多了,没必要继续帮他们牺牲自己。”
元浮南话语中的烦躁和厌恶昭然若揭。
他看不起谢峰和王思丽,即使在圈子内,这种卖子女求回报的不在少数,但这件事放在谢春酌身上,元浮南就觉出一股子火气来。
凭什么?
凭什么他珍重呵护的宝贝,要被这样随意地对待?
谢春酌默了默,道:“这是最后一次。”
反正这件事解决之后谢氏也是他的了,他才不会给别人打白工。
至于谢峰和王思丽,他会给钱他们安享晚年。
退一步说,他们不是还有个心心念念的亲生儿子吗?那就让他们的亲生儿子再去筹谋吧。
元浮南一听这话就知道劝不了他,怒火成了颓然。他低声道:“真的没问题吗?傅隐年,他最近有些不对劲。”
说到这里,谢春酌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门没关。
他走过去把门关上,问元浮南:“你说,他怎么不对劲?而且他妈陈雯不是陈家的女儿吗?怎么我在这里听得像是陈雯从小到大在村子里长大。”
元浮南确实调查过,闻言便也直接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说出来。
“陈雯的确是陈家的女儿,但她嫁给了傅隐年的父亲之后一直没有怀孕,被催生,无奈之下回家求助。”
这件事在圈内不是秘密,毕竟傅家家大业大,用网上的话来说,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陈雯婚后三四年都没怀上,夫妻二人去检查也没有问题,最后陈雯找各种偏方企图怀孕,到万不得已都想试管时,家里的一个亲戚告诉她,阿公有办法。
阿公是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祖上似乎是守庙人,和陈雯父亲同出一支,在时代发展最繁盛的那段时间,一个选择继续守庙,一个选择外出拼搏。
以至于守庙的依旧是普通农村人,外出拼搏的成了大都市里的有钱老板。
陈雯的父母死马当活马医,让陈雯说服傅隐年的父亲,夫妻二人回老家住了一个星期,之后,陈雯就怀孕了。
“好奇怪的事情。”谢春酌忍不住道。
神神叨叨的。
元浮南失笑:“是。但是谁说得准这到底是那个阿公踩了狗屎运,还是说,他真的有什么本事呢?”
他话音一转,又道:“而且这不是最奇怪的。”
谢春酌突然想到了大舅说的话,他问:“因为阿公想把刚出生的傅隐年扔掉吗?”
元浮南怔愣,随后反应过来,笑了,说:“不是。”
谢春酌疑惑:“不是?那是什么?”
元浮南的语气变得低沉诡异:“阿公当天,是想掐死他的。”
呼呼
风猛然吹起,吹开窗帘,扑到谢春酌的面前,一股泥土腥气强烈而恶臭。
电话里头元浮南的声音还在响起。
他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春酌头皮发麻,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低头去看手机,他屏住呼吸,脑子里不断响起警铃,警告他快点离开危险。
于是他顾不得太多,猝然起身,转身打开门,朝着门外奔去。
他直接冲到了傅隐年的房间,拧开房门。
傅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