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垂下的手腕,又因为力道,最后握紧的是尾指。

南災浑身一震。

谢春酌毫无察觉,坐在榻上,仰着头,犹如引颈受戮般,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他簪起的乌发微微松散,白皙的脸不施粉黛也美得惊人,水亮的双眸含着几分恳求,唇微张,喊:“师尊。”

“可以再留一会儿吗?我、我有些怕。”

南災定定地看着他,最后道了声好。

这次南災留下后,与谢春酌的设想相同,对方没过多久,双眼微微阖起,呼吸变得平稳,但外表看上去就仅仅只是打坐的模样,不像是睡着了。

谢春酌试探着喊了句:“师尊?”

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他又伸手去戳了一下南災的肩膀,也没有得到回应,对方蹙了蹙眉头,眼睛没有睁开,反而慢慢地顺着他的力道躺下,倒在了一边的小榻之上。

南災人高,小榻不够躺,此时他睡下时,模样显得十分局促别扭。谢春酌看了会儿,爬下床榻来到他面前,很坏地想:要是他现在突然叫一声,南災会不会吓醒从小榻上滚下来?

想必惊吓后,南災脸上会羞耻难当吧?

谢春酌在脑海中想了想,忽觉愉悦,眼睛弯弯,乐了会儿,也有些发困,爬回自己的床上,将被褥盖稳躺下。

人鱼烛还在燃烧着,谢春酌眯着眼睛看了看,还剩下指甲盖大小的蜡身了,他没多管,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深。

雨水潮湿,洞府内依旧寒冷如冬。

蜡烛在燃烧完最后一点蜡身后,闪烁摇曳了一瞬,最后缓缓熄灭,不久后,躺在小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然后,起身,慢慢地走到了旁边不远处的床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