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的儿子之后,父亲在被异母同胞共享,名义上的母亲是利益的对立面,兄弟一个成为情人,一个成为儿时老师的丈夫。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刻,陈宿嵘对自己的爱有了清晰的认知他发现爱一个成熟的大人容易却无趣,不像爱一个自以为是大人的孩子,需要保持着走在高空细索上一般的清醒与平衡。
“你朋友那种改变,对每个人都一样,都有发生的可能。你也会不自觉就站到强光里,一旦太想达到某个目标,”陈宿嵘一直以来想告诉陈页的事很多,虽然这确实不是个适合深谈的场合,但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候。
“怀孕的事,休学的事,如果是因为财产想要让它发生,对我来说就跟十几岁时你伤害自己的事没有区别。只不过那时候我们是没见过面的兄弟,我还没有开始爱你,没能够去阻止它发生。但现在,如果你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是新的一页,我得告诉你,至少肯定不是一个为了财产创造的小孩。我想你在过去两周是开心的,虽然开心的事总会很短暂,也带来很多困惑,但那都是真正属于你的生活。我希望的是在你没有把握的那些第二天里,开心的时候多一些,让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多一些,问题抛给我也可以。所以”
他没能将最重要的话说完,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陈页看着他接电话,听着应该是大哥。
“喂,对,我不在房间,在陈页这里,”陈宿嵘揉着眉心,衬衫领口有些乱,他以为自己的酒量在和那些工程项目上的人打交道多了之后有所提高,但刚刚的情绪让他没法一下子脱离出来,头有些发胀发痛,“妈来了?行,我一会儿过去,陈页要去吗?好,知道了,嗯。”
陈宿嵘挂了电话,将杯子里的水喝完。
“我去跟大哥他们走一下明早迎亲和仪式的流程。”
“我要去吗。”
“不用,早点休息吧,明天很早就要到那边。”
“那你一会儿还过来吗。”
“结束迟的话,就不来了,”陈宿嵘将领带整理了一下,走之前亲了亲陈页的脸,“明天再说吧。”
他说不准回不回来,陈页又怕自己睡过头,干脆熬了个夜将报告写完,六点左右就到接亲的别墅那儿了。考虑到这对夫妇的年龄,第二天室内的流程都简化而庄重,没有伴郎伴娘,陈宿嵘和许钰的一个妹妹跟着车,帮忙来往的一些事情,接亲只走了中规中矩的形式。双方座上父母都上了年纪,敬茶时也是淡淡的,只有跟拍摄影的人努力在炒热氛围。
仪式选在室外的临海草坪上,为避免游客围观,策划方早就搭好了半封闭式的场地,海边天气好,草坪高高的环着下面的白色沙滩和碧蓝大海,视觉落差让走在上面的人有种漂浮感。
新人去换主宴服装时,宾客在自助式的接待区或坐或站,不过分区明显,男方家一边,女方家一边,各聊各的。
陈宝彤穿着一套淡蓝小礼裙,头上绑着一个大蝴蝶结,赖在装饰满嫩黄碎花的甜品台前面不肯走,陈宿嵘跟着陈宿平去后场了,陈页没有其他熟人,被陈宝彤挽着,听她小声的讲八卦。婚礼仪式上有安排陈宝彤上去读信,昨晚她就在不怎么愉快的流程现场,不过她也没完全看明白。
“一开始好像是说二婚接亲的事,不懂奶奶有什么讲究,是我爸二婚,又不是许阿姨二婚,”陈宝彤脑袋一歪那只白色的大蝴蝶就在海风中飞起来,“不过也没有当着面说什么,爷爷去打个圆场都差不多好了,之后二叔叔来,奶奶说起等他结婚要怎么安排,当时的场合谈到这些也正常的,不知道二叔叔干嘛要和她较真,我看今天早上他们俩也没怎么说话。不喜欢听就不当回事儿呗,等他真要结婚了还不是按自己的主意来,就像我爸现在这样。”
“是啊,不知道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