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公司手续走完那天陈宿嵘回去了一下,交接签字后难得又感受了一次这个待了多年城市的下班晚高峰。车流好像没有一个疏散的点,往哪里开都是堵的,陈宿嵘很久没来接陈页,校门也在季节变更中换了风景。

夏夜树影消失在冷空气里,沿路摆了一些关东煮和烤红薯摊位,缭绕的烟火气从围住它们的学生当中往上飘。他看到陈页时,陈页正在看那些摊位上的热气腾腾,旁边站着一男一女,都是陈宿嵘见过的。冬天的风让过路人将手都揣在口袋里,那男生接过一份吃的,一手捧着白纸盘一手给另外两个人分着竹签。

陈宿嵘看着他们一边聊一边吃完,陈页一个人往马路这边走时,他将车窗按下来,一阵风灌进来,冷得刺脸。陈页坐进来时哈出的白气被关在车门外,刚刚吃的炒年糕将嘴巴辣得红红的。他知道陈宿嵘今天回原公司办完了事情,上来连称呼都变了,声音轻快又清脆:“陈总。”

“乱叫什么,”陈宿嵘拧了一下他的脸,陈页哼哼着凑过来,陈宿嵘看着他的红嘴巴,正要低头的时候,陈页只感叹了一句“哥你变黑了”,就又转身坐了回去。

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陈宿嵘还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将那件事做完,靠过去捏着陈页的下巴让他亲自己,直到后面传来喇叭声才结束。陈页一开始有些喘,到下个红灯时,才对还要继续的陈宿嵘抱怨:“我的嘴巴好辣!”

他说完自己捂着嘴巴笑个不停,陈宿嵘也笑,不过并不说什么,比起在车上开孩子一样的玩笑,他更希望这一路的红灯少一点,能够快点到家,陈页笑得让他心里发急。

不管在哪儿同乘电梯,人多或少,陈页都会和陈宿嵘隔着一点距离,他在外面有摄像头的地方总有些心虚。陈页不知道现在他俩共同的家里也多了一些摄像头,陈宿嵘在布置新居的同时也布置旧宅。最近其实是他刚接手公司最忙的时候,相隔两地的工作和生活都是充实的,只有在睡前能将监控调出来看一下,往往屏幕那边的卧室已经黑了。

凿井求水,出土一尺,于中则有一尺虚空,陈宿嵘觉得自己就是在干着这件事。

现在看来不管动机如何,狭隘的奉献和无私的奉献效果是一样的,同样一件事,他做的不会比陈宿平差,但陈宿平对生意的用心实际上是对陈家的用心,不求回报,甚至能为陈家做事对他大哥来说就是一种满足。但陈宿嵘不同,他对生意的用心实际上是对陈页的用心,然而得到的回报却被延迟满足,工作和生活越忙碌,爱就越干涸,越饥渴。

陈宿嵘不知道别人眼里的世界是否有底色,他的情绪越少,所见的色彩就越少,好像一种自动屏蔽,不干扰他的判断。但陈页在他们过去的情人时间里,落下了一块调色盘,这个学业很差的笨小孩画什么都是线条生硬,色块零散,这里抹一笔,那里涂一下,擦也擦不掉。

铅黑是周末沙发上他窝在自己怀里随手涂的素描,鹅黄是他乱乱插在花瓶里的花艺作业,青蓝是他看到一半就暂停在那里的电影画面,赤红是他向自己张开的两腿之间。

陈宿嵘想,自己并没有陈页想的那么无所不能,他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

至少在今天回来之前,越临近见面,他越频繁走神,脑子里的这些属于陈页的颜色好像炸开的颜料桶淌了一地,想象中的画面一路都很糟糕。

到最后变成了彻底的白,终于从想象中跳进现实的,眼前玉一样白的裸体。

水滴从陈页的脖子上滑落,汇集至锁骨,再滴到陈宿嵘鼻梁上,小而鼓的奶子在吮吸的嘴外只剩丘包一般的边缘,乳尖快要被咬破。陈页呻吟的声音已经有些抖,膝盖在水里滑得跪不起来,那根小肉茎被陈宿嵘硬挺的性器抵着,有着难以缓解的躁动。他们很少在浴室里做,因为陈页的弱,热气里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