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谈总有一个孩子,我觉得我也能接受。”范直突然不知道怎么表达,莽撞地说出一句。
崔韦钊的眼神变得厉害,冷峻而严肃,脸上的表情却纹丝不动,依然维持着良好的笑容,“范先生说笑话了,Oscar是个可爱的孩子,我想每个人都不会讨厌他的。”呷一口咖啡,“我约范先生并不是想阻止范先生的做法,我不可能阻止每个对我太太有好感的人,我也很幸运娶到一个好女人。但是,作为丈夫,我会关心我太太的心情,如果有事情让她感到不快乐,我会帮她解决。”
崔韦钊并不说一句让范直难堪的话,即使说到现在他也仅是委婉地传递自己的意思,而不直接让范直晒在破坏别人家庭的道德谴责中。给自己的敌人留条有尊严的后路并不是件坏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放弃不了。如果能放弃,我就不会这么做。”范直抠着手指低声说。
看来这个一根筋的范直并不好打发,崔韦钊靠到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只有熟悉的人知道他有些微微的不耐,“其实让喜爱的人对自己留下好印象并不是只有告白一种方式,尤其是在打扰到对方的平静生活的情况下。你应该了解你们谈总的性格,现在你在她心中还是一个技术天才的形象,对你很是惜才,和我提及你的时候总是感慨你的能力,怕浪费了你的技术优势,但止于这些。如果你去告白,或者让谈总知道这些花是谁送的。她会做什么?”看范直一眼,“我无意证明我们夫妻多么恩爱,既然这么多年我和我太太还能走到一起,我相信除了爱恐怕不会有其他因素,所以,以一个丈夫的角度,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我们,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我想换我会在欣赏自己的人的眼中永远留个好形象,哪怕是个谜。”
范直要张口说什么,刚才的小孩子却举了一个冰激凌球跑过来,“爹地,我刚才在那边和一个叔叔玩了一会儿游戏,我帮他打通关了。”
崔韦钊拍拍Oscar的肩膀,“还有你打不通的?把梨汁喝了,妈咪说这几天你有点儿咳嗽。”
Oscar把梨汁咕咚咕咚喝两口,靠着崔韦钊坐下,冲范直笑,“叔叔好。”然后脸上恢复静謚的表情。
范直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很不简单,Oscar一瞬间的表情像极了崔韦钊,尤其是绷着的嘴。“你们……”眼睛在一大一小两个人身上逡巡。
似乎知道范直在想什么,崔韦钊点点头,“你想得没错。”
小花束和盆栽突然就消失了,谈雁雁还有点儿不习惯,当然算是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崔韦钊从来没有问过那天送她茉莉花是怎么回事,因为自己也的确不知道所以也无法做出解释。直到花束两个星期都没有出现的时候,谈雁雁终于确认这件谜一样的事情结束了。
“刀刀,有件事情和你说一下。”谈雁雁斟酌着如何遣词造句,“前一段时间有人送花给我。”
崔韦钊正换衣服,回头看她一眼,“然后呢?”
“然后送了大概一个月。”谈雁雁的声音低下来。
“很有耐心。”继续换衣服。
“不过,最近不来了,我想和你说一下,上次的那个茉莉花就是这样的。不过,现在都结束了。”崔韦钊的表情太过平静,谈雁雁有点儿不相信。
“是谁?”穿好睡衣。
“不知道。”
“很好的赞美。”
“什么?”
“有人追求老婆是对我眼光的最好赞美,也是对老婆的最大赞美。”崔韦钊挑眉笑着看谈雁雁紧皱的眉头。
“你居然不生气,不嫉妒,没有感到不安?”谈雁雁试探地问。
“你老公是那样小气的人吗?”
结果晚上换谈雁雁郁闷地睡不着觉,哼,果然是老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