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秦错愕地盯着她,嘴角抽搐:“崇古你又来了!为什么永远在我还一头雾水的时候,你说你已经明白了一切!”
“不,不是一切,凶手……还缺乏杀人的理由。”黄梓瑕摇头喃喃道,“没有道理,这对他们兄妹来说,原本明明该是件喜事,可为什么他们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想不通,圆不起来。”
“没有理由,或许等到我们戳穿了凶手们,他们就会给我们充分的理由。”一直在旁边倾听的李舒白,此时终于开口,淡淡道,“事实上我认为,现在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结果了。”
其他三人听了,都是默然无语。
确实,如果就这样结案的话,一切都说得过去。王蕴两桩杀人嫌疑被洗清,邱刺史雇凶杀人坐实,汤迁已死,耿海伏法,完全可以就此结案,不会有任何人质疑。
周子秦在旁边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问:“所以,我们准备审讯耿海,继而顺藤摸出邱承运这个瓜,得到我们想要的结局?”
李舒白没说话,只看向黄梓瑕。
黄梓瑕沉吟许久,才缓缓点头道:“耿海要审讯,邱承运要制裁,我们想要的结局,也一定要拿到但,无论如何,一切总得建立在我们揭开事实真相的基础上。”
王蕴重伤未愈,黄梓瑕叮嘱他放宽心好好休息,起身帮他带上门。
在关门的时候,她听到王蕴轻声对她说:“梓瑕,多谢你。”
黄梓瑕怔了一下,抬眼看他。他伤后面容苍白,靠在床头望着她,一双眼睛漆黑如墨,里面含满了温柔与伤感。
黄梓瑕垂下眼,匆匆说了声“别客气啊”,帮他轻轻带上了门。
回过身,她看见李舒白正站在廊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神情,让她十分不安。
她躲避地别开头,低声问:“怎么了?”
“你说呢?”李舒白凑近她,附耳的低语似带笑意,可语气却让她脸颊都烧红了,“我的王妃殿下,如果我们现在结了案,立马赶回长安的话,原定的婚期,我们还赶得上。”
黄梓瑕不自觉地抬手捂住晕红的脸颊,声音有些迷惘:“可……可王爷难道要任由这边的案子,就这样结束吗?”
“结束又怎么样,难道,谁会有疑义吗?”李舒白语气轻快地反问。
“我……会有疑义。我千里迢迢来这里一趟,怎么能还未破解最终谜底,就离开敦煌呢?”黄梓瑕抬头望他,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低声却执着地说道,“不然,在以后一生的时光里,我都会永远记挂着这个案子,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将无法释怀,想求得真相。”
李舒白定定地望着她,看着她芙蓉般皎洁的面容和清露般明亮的双眸,不由得心旌一阵动摇。
明明是这么娇柔的模样,为什么,偏又要这么倔强。
可如果她不是这样倔强固执的女子,又如何能撞开他因为世情而变得冷硬的心胸,硬生生闯进他的人生?
他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抬手轻抚她的鬓发,轻声说:“好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难道我还会反对吗?反正,钦天监已经公开宣布了,原定的日子有问题,我们回去也得延期。”
“嗯。”她仰头见他神情确切,便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在等待,虽然不知道等来的结果,会不会对这个案子有帮助。”李舒白看看天色,说,“我派人前往渭水边的那个小村落,拿着耿海母亲的画像,寻找当年她改嫁的人家。按路程算的话,现在打探消息的人应该也快回来了。”
黄梓瑕点头道:“正是,我记得他的母亲改嫁的时候,带走了一对弟妹。他的妹妹鲁富菊已经出现了,那么,他那个弟弟,会不会也与本案有关呢?”
“我想应该是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