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尽快的。”

穆拉雅罕娜气恼道:“我不去呀,你们想问什么就在这里问好了,去了你们捕快班,差役们又是捏又是摸的,你们知道别人要送多少礼,才能摸我的手一下吗?”

周子秦看着她手上的汗毛,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眼看她在那里暴跳,简虞无奈,看看门外没人,她把门关上闩好,然后说:“黄姑娘,周捕头,本来有件事,我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为若是传出去,实在是我们玉成班的耻辱……但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跟你们明说了。”

“师父!”穆拉雅罕娜丧气地叫了她一声,嘟起嘴。

“行了,我相信黄姑娘和周捕头会帮我们守口如瓶的。”简虞说着,在黄梓瑕和周子秦的对面坐下,慎重道,“其实穆拉雅罕娜,不是月什国的人,更不是什么异国胡姬。”

“呜……”穆拉雅罕娜捂着脸,一脸郁闷。

“前几年我在渭河边一个小村落里遇到她,她身材比一般女子高壮,五官轮廓也比其他人鲜明,有点高鼻深目的异国感觉。但其实,她那时是黑色的长直发,眼睛也是乌黑的,一口当地乡音,是个不折不扣的渭水农村丫头。”

周子秦下巴都惊掉了,愕然看着穆拉雅罕娜,直吸冷气。

穆拉雅罕娜无奈扯扯自己褐色的卷发,说:“我那时候在唱山歌嘛,师父觉得我歌喉甜美,是可造之才,知道我父母双亡生计无着后,便收我为徒,进了玉成班。但那些有钱人嫌我长相粗壮,我唱得再好,赏钱还是比人家少。后来有一天,我在街上看见个胡姬,好家伙,比我还大一圈,高两寸,可就因为是胡姬,大家都觉得异国风情太迷人了,赏钱跟下雨似的往她身上扔……”

周子秦嘴角抽了抽,指指她的头发:“所以你这卷卷的头发……”

“染的,头发用火钳子烫的,以前不习惯的时候,还常烫到过手呢。”

“那你的眼睛和皮肤……”

“吃药弄的,那药可太难喝了,而且给我开药的大夫说,以后老了可能百病缠身。可为了赚钱啊,我每天捏着鼻子往下灌!”穆拉雅罕娜气呼呼地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撇着头说,“所以我和那个什么鬼居安,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黄梓瑕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那就在这里,我们先把汤迁与你的事情记录一下吧……”

周子秦摊开卷宗,提笔要写,又抬头问:“对了,穆拉雅罕娜姑娘,你真名叫什么?”

“一定要说吗?”穆拉雅罕娜嘟着嘴,见周子秦执意要写,只能扯着他的衣袖,不情不愿地说,“那你可千万不能写在卷宗上啊!被人知道了,人家可就没法装胡姬骗钱了!”

“行啦,知道了。”心怀二丫的周子秦根本不理会她的撒娇,“到底叫什么名字?”

“……鲁富菊。”

“鲁富菊,哈哈哈哈哈……穆拉雅罕娜鲁富菊……”

回来的路上,周子秦一直在狂笑。

黄梓瑕无奈道:“名字是父母取的,再说这名字很普通啊,有什么好笑的?”

周子秦好容易憋住笑,然后问她:“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穆……鲁富菊这条线也断了,接下去怎么查?”

黄梓瑕说道:“还有耿海呢,我们到他这边摸清了情况不迟。”

周子秦嘟囔道:“上次去的时候,没问出什么来啊。”

黄梓瑕略一沉吟,说:“上次还不清楚他的脾气,这次我们便以汤迁即将下葬的理由去找耿海,去好好再盘查一番。”

“汤迁下葬事宜……”耿海伤势严重,还躺在床上静养,听黄梓瑕和周子秦带来消息后,他呆呆地念叨着,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