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崇古你怕不怕?”周子秦顺手把一张面具往自己脸上一贴,朝着黄梓瑕做出龇牙咧嘴的动作,“怕不怕?”

黄梓瑕朝他看了一眼,顿时错愕地睁大眼睛,许久说不出话。

见她盯着自己一脸愕然,周子秦有点得意地将面具取下,问:“真的吓到了?”

“不,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她若有所思地拿过他手中这张皮面具,这张模仿的是被剥去面皮的恶鬼模样,上面伤痕纵横,鲜血淋漓,极为骇人。

黄梓瑕举在面前仔细看了看,又反过来蒙在脸上,问周子秦:“你觉得,像不像一个……脸被割得乱七八糟的人?”

周子秦仔细看了看,点头说:“还真像。”

黄梓瑕又抓过旁边的假发蒙在头上,问他:“这样呢,你想到了什么?”

周子秦看着她这焦黄的头发和惨不忍睹的脸,挠着头,说:“好像有点,让我想想……”

黄梓瑕无奈摇摇头,把假发和皮面具摘下来放回原处。

耳听得银铃声响,穆拉雅罕娜已经轻快地跃进来,比银铃还清脆的,是她的笑声:“是哪位找我呀,叫我来我就来,好大的面子啊……”

话音未落,她目光落在黄梓瑕手中的卷宗上,不觉轻“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别扭:“怎么啦,这破事还没完?”

“这破事已经完了,但你摊上别的破事了。”周子秦忍不住插话道,“穆拉雅罕娜姑娘,你认识汤迁吗?”

穆拉雅罕娜愣了一下,皱眉道:“认识啊,真倒霉。”

简虞轻拍她的肩膀,问:“你这什么态度,什么认识又倒霉的,好好说话不行吗?”

“这叫我怎么说啊?他向邱刺史说,想要我呢。”穆拉雅罕娜撇着嘴,悻悻地说,“也就见过几次面嘛,王将军刚来的时候,刺史替他接风,带我去凑热闹,结果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军汉,个个看着我,那眼睛啊,一颗颗全是绿的!”

说到这里,她反倒骄傲起来,眉飞色舞道:“第二天啊,邱刺史问我,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汤迁,我问谁啊,他说,就是昨夜看你看得失态那个。哎哟,除了王将军外,那夜每个男人看着我都失态啊,他说的是谁我怎么知道?但邱刺史说,那个叫汤迁的,向他求娶我,以为我是教坊司的,还想替我除乐籍呢。我就纳了闷了,一个小小的队正,什么时候也能跟刺史说上话了,而且还提条件提了居然刺史还真的来问我,嗤……后来这个汤迁还来找我,竭力对我表忠心,什么话都敢对我掏心窝子说,真是笑死人了。”

黄梓瑕心下了然,大概,穆拉雅罕娜就是汤迁为邱刺史卖命的原因。可惜他到死也不知道,穆拉雅罕娜对他是如此嗤之以鼻,而邱刺史,也并未想过要履行承诺,毕竟他完全可以在达到目的后解决了汤迁。

“那么,汤迁都对你说了什么呢?”

穆拉雅罕娜听黄梓瑕这样问,便对她挑眉微微一笑,凑近她说道:“你确定要听吗?可是我好像也记不太清楚了呢,反正每个男人赌咒发誓的样子都差不多,说的话也大同小异,人家哪有心情去记呢?”

黄梓瑕别开头,避开她吹在自己脸畔的热气,将手中卷宗交给周子秦,说:“虽然如此,你还是得跟我们去衙门。毕竟,你来自月什,与居安大有关系,此次案件的另一个死者汤迁又与你似有关系,我们要请你到衙门配合调查。”

穆拉雅罕娜顿时大惊,说:“我不去我不去呀!要是大家知道我沦为女囚,到时候谁还敢来请我?有钱人都怕触霉头的!”

简虞也急得起身,说道:“黄姑娘,佛会在即,我们班中这几日一直在练习,她这一去要是不能尽快回来,我们这边可怎么办呢?”

黄梓瑕也只能说:“简班主放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