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出入。但不久后却被城中老少笑话,说是州府门不正、道不宽,官员惯走旁门左道。刺史邱承运得知后气愤不已,立即叫人把那道门给封了,重新砌成砖墙,墙上还刷了石灰,一点门的痕迹都没留下除了敦煌百姓口中还在流传的笑话。
黄梓瑕与周子秦走入巷中,查看现场痕迹。
胡同是一个深窄的凹字形,三面是高墙,就算是正午,阳光也难以照射进来。沙州虽然干燥,但这常年不见天日的阴暗处,被人丢满垃圾杂物,又常被当作随地大小解的地方,十分污秽。
黄梓瑕嗅了嗅现场的气味,郭茂德曾说过的,当晚浓烈的香气早已消失,里面如今只余霉烂臭气。
周子秦取出手套和蒙面巾分给黄梓瑕,和她一起检查当日的痕迹。可惜沙州前几天难得下了场雨,现场一片狼藉,根本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郭茂德蹲下来,对着靠近最里面的角落比画:“当时居安主使就面朝下倒在这里,焦黄的头发散乱,衣上发间都是血。”
周子秦照着他比画的样子,在纸上涂画着居安主使尸身的姿势。黄梓瑕则问郭茂德:“你查看尸身了吗?伤口如何?”
郭茂德挠挠头,说:“我死人见多了,一摸他都快断气了,那脸又血肉模糊的,还查看什么尸体?”
黄梓瑕沉吟片刻,又问:“那么,主使的尸身现在哪里?”
“哎,别提了,真晦气。第二天,那一群居安使者抬着尸体,到到我们军营来讨要说法,让我们严惩凶手。不过我们忠义军是好惹的吗?一群士兵在营门外摆好阵仗,他们就吓跑了。结果这群胆小鬼跑到沙州刺史那边去告状,邱刺史抓住这个机会,自然乐不可支,当即就给朝廷上书弹劾王将军。而我们营中如今群龙无首,一合计,大家就让我跑到京城找夔王了,毕竟当年王将军曾在夔王麾下效力,此次担任忠义军节度使,也是他推举的。我想,夔王不会不过问此事的。”
黄梓瑕缓缓点头,沉吟着在巷子内又走了一遍,然后谢了郭茂德。
等郭茂德离开后,黄梓瑕与周子秦留在巷子中,仰头察看那三面高高的墙。但怎么看,都绝无人能翻过这三丈高的墙,遁逃出去。更何况,不久前刚被衙门粉刷一新的墙面上,没有任何踩踏过的痕迹。
雪白新刷的墙上,只有三堵墙相接的地方留下了缝隙。
黄梓瑕细细看着,似是工人手艺太差,墙角接缝处留下了一条细窄的空缺,大约有两三寸宽。
黄梓瑕凑过去看,手指在空空的缝隙里面轻轻划过,思量着这是怎么留下的。
周子秦说:“你看,这是衙门的墙,这是旁边富户的墙,民墙哪敢与公墙相接啊?因此留下了这条缝隙。不过这条小缝,连手掌都没法横着塞进去啦,凶手是绝对不可能藏身在里面的。”
黄梓瑕点了点头,又开始查看地上的痕迹。
“郭茂德说得对,这巷子内一目了然,凶手确实无处藏身,总不可能藏在这些垃圾下面吧。”周子秦踢了踢地上零散的几堆垃圾,“连老鼠都藏不住吧。”
“每个凶手动手,每一个细节,都是有缘由的。”黄梓瑕将卷宗又看了一遍,“比如说,为什么在杀死居安主使之前要将他的脸砍烂,就让我很介意。”
“是啊,王蕴怎么可能干出这么扭曲的事情来,他绝不是这样的作风。”周子秦信誓旦旦道,“他这种人,会干净利落地直接砍脖子。”
“所以,耿海和汤迁那一边,也让人很疑惑。”黄梓瑕皱眉道,“首先,门既然闩着,王蕴是怎么知道这两人半夜醉在酒肆的,又为什么会冲进去杀他们?其次,他是忠义军节度使,亲手处置两个夜不归宿的将士虽然不好看,但也不是说不过去,为什么酒肆老板进来时,他会立即离开,连刀子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