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打火机抛回到男生身上,轻飘飘瞥去一眼:“以后藏摄像机,记得换个聪明点的办法。”

授课老师已经来到了教室外,胳膊下夹着教案,不知该不该走进教室。

夏棠撑着张若无其事的脸,转身正要离开。

即将功成身退之际,听见身后陆霄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仿佛胜利BGM突然停了一下似的气氛。

教室外正窸窸窣窣准备散场的围观同学都止住脚步。

夏棠转头,对上他黑亮的眼珠,很理直气壮的模样。

“夏棠。”她回答。

“哪个班?”

“楼下G班。”

陆霄哦一声,压了一整个早上的嘴角终于有一刻扬起来,好似阳光忽然灿烂,天气忽然晴朗。

他笑着,好整以暇,咬字清楚:“我记住了,夏棠同学。”

夏棠和李子沫匆匆跑下楼梯,仍然迟到了几分钟,在教室门口挨了老师不痛不痒的几句批评,缩着脑袋回到座位。

课间发生的事只过一个午休时间,已经进入人尽皆知广为流传的阶段。

陆霄对转学生说:“我记住你了”。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的态度。

只有赤裸裸的威胁这一个解释。

李子沫一整天都没有缓过来。

后排同学当着她们的面,半可怜半嘲笑地讨论,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不如干脆主动退学算了。68,50;57.969铑'阿咦裙

上一个被陆霄整到转学的人,可是差点去了半条命。

作为全城最好的学校,入学条件当然也很严苛,学费和入学注册费都很高昂,升学率显示在数字上也一直很漂亮。

这所学校里,霸凌常以悄无声息的心理战为多,至多,把人带进没有监控摄像头的角落,推搡几下,删几个耳光,把头塞进马桶。

除了陆霄这种不按常理行事的论外人员。

几个月前,刚有一个倒霉蛋被他逼到退学。同在A班的男生,断了四根骨头,包括一根肋骨,满脸是血地从卫生间里被抬出来。

最后被迫退学的还是对方。

整件事被密不透风地压下去,陆霄的档案里还是清白一片。

学校里那么多富家子弟,但陆霄很特别。

他特别有钱与势。

而且脾气相当糟。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胄,校园里蛮横无理的国王。

夏棠腹诽,与其说是国王,说他是横行无忌的黑恶势力还差不多。

到放学之前,她安慰了李子沫八百遍。

“说不定他是看上我了呢?”

她甚至这么说。

这话理所当然没人相信,李子沫还以为她是在自嘲,显得更内疚了。

夏棠没办法了,只好回去坐好。

唯独她自己没法对陆霄升起什么恐惧之心。

他们两个认识了十多年,在怎么对付陆霄这个问题上,夏棠经验丰富。

就在前天晚上,她还在洗衣房里和他做爱。

怎么可能畏惧得起来。

9 9.课后作业

放学后夏棠照例坐公交车,到下车点,黑色轿车却停在站牌前。

后排车窗摇下,露出陆霄那张轮廓锋利的脸,简单明了地发号施令:“上车。”

夏棠嘶一声,只能上去。

豪车内部空间宽敞,勉强放得下陆霄的两条长腿,懒散交叠在座椅下,校服外套搭在座位边,白色衬衫的衣扣解开两颗。

司机当然是熟人,夏棠上车,书包搁在脚边,先打了声招呼,司机也从后视镜里朝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