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校生源佳，进度快，学生都被分为两类，一类叫有钱人，一类叫优等生。前一拨人从小享有最优质教育资源，后一拨人既天赋异禀又分外刻苦。

共同点是都能在成绩这一领域将她遥遥甩开。

夏棠在原来的学校成绩尚可，在这里要维持个中游成绩都实属艰难。

她入学才两周就意识到了这个事实，踉踉跄跄勉勉强强地完成了作业，期间还电话向李子沫寻求了场外援助。

至于陆霄，也许他压根没理会过作业这回事。

她抽了个课间将洗好的制服外套送去陆霄教室，李子沫陪着她一起。

陆霄在A班，教室在他们楼上，精英中的精英云集之地。

眼下A班的教室显得很热闹。

门口熙熙攘攘围满了人，人们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站在走廊上朝窗户里张望，围观里面发生的事。

夏棠和李子沫挤到门边，看见教室里的人正自发聚成一个圈。

陆霄坐在椅子上，背懒懒往后靠，一副厌烦又冷淡的表情，像被迫坐在这里，看一场无聊的演出。

一只银色打火机被把玩在他手里，咔嚓一声打开，又啪嗒一声合上，声音一声声响在教室里，仿佛躁动不安的鼓点声，每个人都在这声音里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尤其是站在他对面的人。

8 8.记住

一半课桌椅被移开，空出中间大片地方，只站着一个面如土色的男生，制服外套挂在柴瘦的身体上，背影正在发抖。

夏棠认出来，这人在食堂见过。

跟在陆霄身后的人中的一个。

像是终于等得失去了耐心，陆霄“啪”地合上打火机盖，抬起眼睛，朝对面人扬了扬下巴：“不说话吗？之前还很有胆量，一当着面就变成了哑巴？”

男生听到这话有所反应，但仍然绷着脸一声不吭，牙关咬得很紧，用了全身力气似的，腮帮子的轮廓凸显在脸颊上。

教室外的人也在讨论，上周还一切安好，这周一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一大早在教室被公开处刑。

只有A班自己人好像都相当习以为常。

久没等到回答，陆霄缺乏耐心，正要起身，男生突然颤声开口：“你……你别过来……别以为在学校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说了算，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父母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完了。夏棠在教室外想。

什么时候用激将法不好，非得这时候用。

坐在椅子里的人果然挑了下眉梢。

立刻有人默契地站到角落，挡住摄像头的视野。陆霄站起身，往前走一步，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上下打量面前的男生，反问他：“你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

他的身材很高，居高临下，把对面的气势压迫得一点不剩。

男生几乎在他站起来的同时就下意识要后退，两只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在他的脸上比例很不协调，仿佛青蛙鼓起的眼球。

李子沫在门口看得胆战心惊，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声音小心翼翼压低：“要不然，我们还是下节课再来吧……”

教室里，男生后退的一步踩在讲台边缘，脚下一崴，栽倒在地。

围观的同学爆发出几阵零散的笑声，陆霄只是低头看着他，意兴阑珊地垂下眼睛，觉得无趣的模样。

丝毫没有把人逼到极限里自觉。

眼看情况就要愈演愈烈，夏棠转头嘱咐李子沫：“你先回教室，我把东西送了就回来。”

李子沫“诶”一声，没来得及拉住她，再抬头，夏棠已经提着制服站到了A班教室门口，抬手在教室门边敲了敲。

两声不合时宜的声响。

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