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泄漏了心绪。默默地看过去,半晌说:“这是我唯一一次收到的女孩子送的玫瑰。”
季时年含着泪还是忍不住嘴角上弯:“早知道我应该买红玫瑰的。”
“你总该留给我一个机会。”
轻轻起身走过去,弯腰嗅一嗅玫瑰的香味儿,那香味虽然浓郁却掩不住她身上的味道,这样的味道久违了有多长时间,在那里没有花朵,没有芬芳,没有熟悉的一切。仿佛嗅够了,才探身过去头轻轻抵着季时年的前额。
季时年垂着眼看到一朵玫瑰花瓣被一颗水珠打得轻颤了几下,猝然抬眼,看见周裕之近在眼前的睫毛湿润地眨了眨,胸口发闷低低叹气,这世事如此诡谲,尽然让他们不敢轻易靠近彼此,不敢随便诉说想念。季时年张张嘴:“裕之,我……”
话未说完就被略显干裂的嘴唇堵住,季时年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噼里啪啦掉下来,她知道他受了苦,她只能混着咸涩的泪水用自己的唇舌滋润眼前的人。
手里的花被接过去随手放在门口的桌子上,房门砰地关上,隔开了可能的打扰,季时年伸出手臂挽住周裕之的脖颈,双手抚摸着浓密的黑发,洗澡后不久的发丝里面有淡淡地水气,那水气让她想起他的身体,一只手放下来揽住他的后背,忍不住使劲把他压向自己,却不料周裕之闷哼一声。季时年敏感地推开周裕之,要掀起他的衣服,却被周裕之压住,平静地一笑:“没什么,都好了。”
季时年的手紧紧抓住周裕之的衣服,似乎要攥破,然后疯了似的推开他阻挡的胳膊几乎粗鲁地卷起衣服,后背上有一道五六寸长的疤痕,还有其他类似的,有一处刚结疤又被水浸泡,粉色的痕迹大剌剌丑陋地绕着肋骨处。
周裕之起初还挣扎后来索性站直了让她看。季时年忍不住趴到他的背上嘤嘤地哭出声,她应该想到的,那个地方不会是个文明谦让的世界。
周裕之转过身扣好衣扣,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背,语带轻松:“我也没吃亏,他们身上的伤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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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关我什么事!”季时年泪眼婆娑,咬着嘴唇,“裕之,我们走,好不好,离开这里,到法国去!”
周裕之眉头微皱:“时年,别担心,我们现在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