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从前短暂的相遇。经过这段时间,季时年逐渐沉淀了最初别扭的情绪,到现在她甚至开始为他们的感情唏嘘,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去记住一个人一种情感,也需要最无畏的勇气吧?曾经认为母亲站在父亲身边太刚硬了,尽管也是女性的扮相,可是与父亲闲云野鹤的风姿相比,还是太都市化了,她以为没有女人可以与父亲相配,而徐至美的气度却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错误。翻看手机里的照片,犹疑着要不要下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一直在养病,很少碰电脑,写的字少,所以更新的频率是一周一次,这个频率大概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再一次,谢谢你们的支持!
☆、金盏直须深
劳伦斯和陈叔走后的一个星期是C城政治最扑朔迷离的时候,市长对方秘书长的请辞信并没有做处理,方战仍然去政府上班,但对以前分管的部分工作已经不再过问,每天倒像个闲散真人,坊间传有人看到某天下午下班市政府领导班子会议召开的时候,方战在一个居民区门口看一群老人下棋。与之相反的是马副市长的曝光频率增加,也有市政府内部的人证实,虽然名义上方秘书长的分管没有被架空,但他管的外事和工商贸易这块工作俨然已经由马副市长负责。
当所有这些传言聚到一处时,似乎不用人们猜测,方秘书长的职业生涯大概尽于此,或者起码要摔个跟头时,周裕之从看守所出来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回到周宅。正如徐至美所盼,紫玉兰第一朵花苞绽开的时候。
季时年早晨四、五点钟就醒来,再也睡不着,心莫名地跳,有些冒虚汗,撑着去洗了个澡,待缓口气才去周宅,路上拐到鲜花店买了大捧的香槟玫瑰,馥郁的香气可以提神。
抱着鲜花进到周宅的大门,抬头掠了下头发,眼睛被什么亮的东西闪了一下,原来是二层窗户开着,一扇玻璃反射了阳光,季时年仰着头向上看,那扇窗户是周裕之的房间,每次她来周宅都会趁徐至美睡着到里面待一会儿,周裕之的那些东西无一不成为慰藉,也每次总会让她有所期待,那扇开着的窗户今天又让她心生幻觉,如果……摇摇头,怎么会有如果呢?抬脚年走进房子,失落地嘲笑自己一定是想某个人出现了幻觉。
大厅里没有人,季时年把鲜花分出一份插在客厅的花瓶,抱着另一半上楼。刚上楼便看见周裕之的房门半掩着,本来平静的心突然又开始慌乱,慌乱得不知道该继续向前走还是退回去,心底一小点儿希望的绿芽挣扎地抬头,可是万一只是刘嫂打扫卫生后忘记关门呢?季时年不由得紧紧攥住花束,似乎着魔一样丈量着脚底一步一步往前走,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心渐渐悬起来,突然有种强烈的感应,品酒师的鼻子可以闻到最细致的气味,又怎么能对最熟悉的人毫无知觉?
定定神伸手轻轻推门,一个身影背对门坐在窗前。季时年站在那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一瞬间仿佛希望的光四面照过来,那些犹疑不定、患得患失都跑得无影无踪,她一下子成了幸福的人。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一步,只能轻轻地靠在门上,甚至没了说话的力气,眼泪一滴一滴落到花瓣上,却不舍得抬手擦一下眼睛,近似贪婪地不敢眨一下眼睛,仿佛眼睛闭一下那个熟悉的背影就会幻化消失。无数个煎熬的夜里季时年曾经绝望地想过无数次周裕之回来的场面,她想不出来除了哭着扑到他怀里,还有什么方式表达圆满,可是真的看他在那里好好地坐着,却觉得只要这样就很好,只要看到他在那里就很好。
坐在窗前穿着居家服看书的周裕之感觉到背后的异样,一瞬间猜到怎么回事,脊背陡然变得僵直,好半天缓缓回过身去,一张带泪的笑脸掩映在玫瑰花后面。周裕之的心口像被到狠狠地砍了一下,面上却镇定地把书合上放到桌子上,他本来想更镇定一些,微微发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