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吧你,”方寸说:“不喝。”
冯宗礼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忽然伸出手,钳着方寸的下巴,将水硬给方寸灌了下去。
白开水入口有苦味,不知道冯宗礼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王八蛋......”方寸用力睁了睁眼,面前的冯宗礼身形越来越摇摇欲坠,直到方寸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方寸睡醒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小房间,而是别墅里的卧室。
他拉开窗户,花钱在花园里欢快的扑腾,小喷泉里喷出细腻的水雾,在灿烂的阳光下形成小小的彩虹。
方寸一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和无力席卷,他站在这里,跟以前任何一天没什么不同,好像他那三个月的生活像一场美梦。
佣人上楼来送吃的,还没走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很大的破碎声。
她推开门看,卧室一片狼藉,方寸站在满地碎玻璃中间,慢慢吐出一口气,“冯宗礼呢。”
“先生...先生......”佣人手足无措。
冯宗礼从佣人身后出来,没在意满地的碎片,只是看着方寸,“没受伤吧。”
“少装得这么道貌岸然。”方寸说:“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逼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这不公平,方寸,”冯宗礼语调冷静,“我并没做错什么,是你先提出的要结婚。”
“那咋了,”方寸说话跟连珠炮一样,“我就是后悔了不行吗,人不能后悔吗?我后悔了你报警抓我呀,我就不信你没有后悔的时候!”
冯宗礼叹气,“我现在就很后悔,不该把你放出去,心都野了。”
方寸冷笑一声,很想拿起什么东西砸他,但是周围都是佣人在收拾房间,方寸忍住了,“我手机呢?”
冯宗礼把手机给他,是方寸原来那个,方寸说:“我要我的新手机。”
冯宗礼把新手机递给他,不冷不热地说:“喜新厌旧呢。”
方寸瞪了他一眼,走到窗户边给店长和魏微都打了电话。
魏微说,有人来帮方寸办过离职了。
方寸看了眼冯宗礼,冯宗礼在小沙发上坐下,把茶几上倒掉的花瓶扶起来。
“你怎么忽然辞职了?”魏微问。
“家里有事。”方寸说。
“很着急吗?”
“谁知道,”方寸说:“说不定是我的死鬼丈夫快死了,赶着回来让我继承财产吧。”
跟魏微聊完,方寸犹豫着要不要给莫与行打个电话。
冯宗礼看着他,“婚内出轨啊。”
方寸转身使劲踩上冯宗礼的脚,重重碾了碾,“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
电话通了,方寸去接电话,冯宗礼看着自己皮鞋上的脚印,轻轻笑了笑。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莫与行很费解。
“我的死鬼老公要完蛋了,我赶着回来继承财产。”方寸停顿了一下,说,“有人跟我做奸夫淫妇了,你找别人吧。”
莫与行沉默了好一会儿,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他很快就变成油嘴滑舌的腔调,“寸呐,财产继承了多少啊,有没有考虑给咱们酒吧注资啊。”
方寸听他这么快就恢复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放心吧,发达了会赏你仨瓜俩枣的。”
“得嘞。”
方寸挂了电话,对着窗户沉思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冯宗礼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方寸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不闪不躲地与他对视。
“我要出门。”
冯宗礼想了想,把那枚带有定位的,轻易打不开的戒指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