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宗礼没去打扰他,同一个书房,方寸盘腿坐在长沙发上,平板放在自己面前,他眉头紧皱,神情认真,碎碎念跟进行什么仪式一样。
冯宗礼在跟人进行电话会议,讲的德语,两方人大概是在谈判,冯宗礼引用了一句德语谚语,也是方寸唯一听得懂的东西。
他抱着平板往那边看,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精神难以集中。
冯宗礼挂了电话,走过来给方寸倒了杯水,“怎么了,你一直在看我。”
方寸说,“你讲德语还挺好听的。”
冯宗礼笑了,他说:“我教你?”
一句话,又把方寸拉回了还没完成的学习任务。
“不要。”方寸重新拿起平板。
冯宗礼把平板从方寸手里抽出来,“你不是这种考试也要力争上游吧。”
方寸说:“没有十拿九稳怎么能去考呢,考不过很丢脸的。”
冯宗礼笑起来,他坐在方寸旁边,轻轻摁了摁他的后颈,“休息一会儿。”
方寸被他摁得眯起眼睛,他伸开手脚躺下来,脑袋枕着冯宗礼的腿。
冯宗礼把窗帘松开,墨绿色的厚重窗帘瞬间遮挡了方寸面前的光线,让他一下子沉入昏沉静谧的环境。
冯宗礼在念诗给他听,他的德语发音很好听,很有韵律。方寸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只能看到冯宗礼清晰的下颌线。
都说男人认真做事情的时候最有魅力,冯宗礼也不知道为什么,念首诗都这么深情款款。
方寸越听眼睛越涩,意识随着冯宗礼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了。
晴天的午后连猫猫狗狗都在休息,方寸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鼻尖是熟悉的清澈的味道,他睁开眼,冯宗礼抱着他,把他整个人塞进怀里。
方寸梦里的时候就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醒过来果然出了一身的汗,房间里的温度不高,是冯宗礼抱他太紧。
他翻了个身,为自己找到了一点呼吸的空间,刚醒过来,四肢百骸都慵懒无力。
“你怎么在我旁边。”方寸拉长了语调问冯宗礼。
冯宗礼在方寸刚醒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把手搭在方寸身上,“陪你睡午觉啊。”
方寸把他悬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的手拍开,“离我那么近干嘛,我都出汗了。”
他曲起腿,背对着冯宗礼。
冯宗礼的手顺势滑落在方寸腰上,方寸的侧腰抽搐了两下,小腹紧绷。
冯宗礼像藤蔓一样密不透风地攀上方寸,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哑地笑着问:“做什么梦了?”
方寸咬着牙,“关你屁事。”
“你梦里的人如果不是我,不就跟我有关系了吗?”冯宗礼的手伸过去,包住方寸的两只手。
方寸哆嗦了一下,“你连我做梦都要管。”
冯宗礼不说话,方寸很快也说不上来什么话了,两只脚蹬着床单,纤长的小腿绷得紧紧的。
最后那一下,冯宗礼忽然咬上了方寸的脖颈,方寸急促地叫了一下,身体倏地一下绷紧,又彻底放松下来。
“你走开啊。”方寸舒服了,立刻翻脸不认人,踹了冯宗礼一脚让他离自己远点。
“啧,”冯宗礼坐起来擦手,“这可不是我先招你的。”
方寸下床去洗澡,冯宗礼跟着走进来。
他衣服脱了一半,看见冯宗礼进来,又把上衣放下,往下拉了拉,盖住雪白的大腿。
冯宗礼站在水池边慢条斯理地洗手,方寸看见他的手,可以想起很多东西,他的指关节粗,手掌上有薄薄的茧子,滑过去的时候总是很痒。
方寸有点不自在的转了转身。
冯宗礼关掉水,看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