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园一代传一代,能存续至今,也不是没有道理,其实班主大可以将姜净春上戏园和戏子“厮混拉扯”的事情拿去敲诈顾家,也更能挣钱,但这种高门显贵的人,得罪了一回,到时候整个戏园都能给你端了。
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去赚这些要命钱。
可如果能从姜净春口袋里面掏些钱出来,那就怪不了他,只能怪姜净春口袋浅了。
如果姜净春愿意多掏一千两来买楼观,那他自然是乐意为这一千两小小得罪一下李老爷了。
到时候说楼观先被小侯爷夫人买走了,他又能怎么着他?要算账也找侯府算去。
班主不再顾楼观神情,又道:“你看看,你扮作女旦多好啊,今个儿听了的人都说好,当初我让你去练个旦角,也叫没错,往后几日讨李老爷高兴,就再唱几回这孽海记吧,他愿意听。”
一边让他哄着姜净春,一边又让他钓着李老爷。
楼观心中直犯恶心,最后却也没再说些什么,面色沉沉,不再开口。
*
等到姜净春晚上回了家的时候,这回顾淮声还没下值。
她往里头走着,时不时看看手上的蔻丹。
这次颜色浅一些,看着便舒服一些,没前两日看着那般别扭。
她回来后,想了一路,总觉楼观今日有些怪怪的。
但也没有再继续多想下去了。
这些时日出去有些频繁了,今日听了这出孽海记,往后要在家里歇几天了,不然恐怕要被顾淮声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花云在旁边有些担忧地问,“小姐,万一被公子发现了是不是不好啊。”
前段时日姜净春往青楼跑的时候她就有些怕,后来好不容易不去青楼了,怎么去上了戏园,还和里头的小生拉拉扯扯上了。
那小生看着不是什么正经人,哄得人团团转,那嘴巴,那眼神厉害得很,活像秦楼楚馆里头调教过的姑娘一样。
姜净春没将花云的话放在心上,她道:“我们又不做些什么,只是说说话而已,我去戏园也就听听戏,能怎么着。再说了,凭什么男人下了值可以去寻快活,我就不行?我天天往铺子里头跑也很累的,就听听戏能怎么样嘛......”
去青楼姜净春还会害怕,一边害怕一边看,可戏园她就不怕了,怎么着了,就男人听得戏,她还听不得了吗,也没说女子不能去听戏啊。
能有什么好怕的。
就这样想着的时候,顾淮声也下值了,从外头回来了。
姜净春听到声响,往院门处看去。
顾淮声一袭绯红官服,身形清瘦,凛凛如天上皎月,叫人不敢亲近,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今日的顾淮声看着怎么比平日还要冷一些呢。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收回了视线,净手准备用饭。
天气凉起来了,屋子里头的门窗也被合起来了,天黑得差不多,里头已经燃起了灯。
顾淮声坐到了姜净春的对面。
他今日被姜净春的行径有些气到,现下胃里头都还难受,所以也没有动筷用饭的打算。
这才知道,她前些时日一直往着青楼里头跑,如此便罢,这些时日改去戏园,今日暗卫去查,发现她还和戏园里头的一个小生在一起拉拉扯扯。
他再不管不问下去,莫不是过几日就要将人养在外面当外室了。
那日秋猎场上他就隐隐有些担心,怕她看上了心,回来后就要不大老实。
没想到倒还真叫他猜中了。
姜净春整个人都有些不着调,就跟外头的花花公子哥一样,她倒是会给自己寻快活,青楼去过了,戏园也去过了。
他想到今日暗卫趴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