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他们两个能好好过日子便是极好了,日子嘛都得过且过,总能好好过起来的。

上回从顾侯爷的口中听说了顾淮声小时候的事情,也彻底明白了,这顾淮声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心里头对人有七八分情,可落在脸上连三分有没有都不知道。

她已经和他远了,已经把他彻底推开了,事到如今,可千万别让他再和姜净春也闹得不好。她看得出来,顾淮声的心中定然是有姜净春,可是按着他那样的烂糟性子来说,这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况说姜净春心的心中恐怕也一直都憋着一股气,她都怕他们过着过着要打起来。

那两人对姜净春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姜净春也听出来了。

平心而论,姑父姑母待她是不错的,不说成婚这一事,小的时候,姑父待她,比姜南对她还要好些,逢年过节给她包的压胜钱也都是最大的。

她给两人行了礼,而后回了他们的话,“多谢姑父姑母关心......”

她下意识又唤起了旧称,话脱出口,姜净春自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周遭的气氛有那么一瞬尴尬,顾夫人和顾侯爷相视一眼也都不知要不要开口纠正,他们看向了顾淮声,却见他也无言。

还是顾淮朗突然开口道:“嫂嫂......你是不是唤错了呀。”

顾淮朗什么都不大懂,他就知道自己哥哥娶了表姐,她现下嫁了人以后,他们的称呼也当变了吧,顾淮朗想,他不该喊她表姐,应当喊她嫂嫂了,那她也应当喊姑父姑母为父亲母亲才是。

顾侯爷出声训斥他,“小孩子莫要胡说,你表姐爱怎么喊就怎么喊,你少来管东管西。”

他这口倒是改的比谁都快,“嫂嫂”二字喊得比谁都顺溜。

但姜净春却没说什么,她没必要同顾侯爷和顾夫人置气,更没必要在一个称谓上面多做纠结,她改了口,唤道:“父亲,母亲。”

顾侯爷和顾夫人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两人忙笑应承下。

姜净春又开始敬茶。

敬完了后,他们二人又给她包了个大红包,姜净春从小到大也收了不少,这回也没客气,收了下来。

几人也没再说些什么,行完了这礼节便也没有再继续下去了,只是顾夫人又留了姜净春下来单独想说些什么。

顾淮声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不大想出去,直到顾侯爷扯着他道:“她们女人家自然是有些什么体己话要说,你去凑些什么热闹呢,咱们出去就是了。”

他都这样说了,顾淮声便也没再说些什么,跟着他一同出门去了。

堂屋中只留剩下了姜净春和顾夫人。

顾夫人先开了口,她试探地去问了昨夜的事情,她道:“你们昨夜可曾圆房了?”

虽说这事也能从下人们口中问出,但姜净春都坐这了,也没什么必要再去问旁人,况说,她也想知道姜净春现下究竟是如何想的。

姜净春如实回了她的话,“还不曾。”

洞房花烛夜却没圆房,确实有那些奇怪,姜净春也不知顾夫人会如何做想。

顾夫人想了想试探问道:“可是伏砚他不大行......?”

真不是她恶意揣测,顾淮声他连个通房丫鬟都不曾有,平日一副清心寡欲模样。再说了,当初非闹着要娶表妹的人是他,他难道还会放着洞房花烛夜什么都不干,单单就睡觉吗?说不通啊。

她显然没有想到是姜净春不愿意的缘故,毕竟她想,按照顾淮声那样的作风行事来说,即便姜净春不大愿意,他或哄或骗,或强硬,这房总能给圆上的吧。

想来想去,这娇妻美人在侧,他无动于衷莫不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