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净春也没拒绝,既然他要来,她也懒得自己去摘。

姜净春侧了身去,顾淮声开始动手给她解开了头上的东西。

顾淮声动作很轻,手指灵活,心也细,就算是解起这种复杂的东西也不曾扯着她的头发。

他低着头,雪白的脖颈映入眼帘,在嫁衣的映衬下更加显眼。

手指有些止不住发抖。

他想,或许还是饮了酒的缘故。

一分神,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他听到一声痛呼,而后就听姜净春道:“好疼,轻点。”

顾淮声回了神来,马上收回了目光,没多久,他就帮她解完了头上的东西。

首饰被搁置在了一旁,她乌黑的长发打着卷落在了肩头。

屋内又暂时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昨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给姜净春拿了本画册看,上头记载着男女大婚之夜的闺房之乐,姜净春看得面红耳赤,也是在昨日,她才终于后知后觉知道那天贡院之中,顾淮声身上顶着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些东西,姜净春耳根不住发红。

可她并不是很想和顾淮声行什么夫妻敦伦之事,此次成亲她本也就非真心实意,自然也做不到和顾淮声做那样亲密无间的事情,到时候做了这样的事情难免快意的也只有他一人,她更不能如意。

她想得入神,紧紧抿着红唇,却听一旁顾淮声忽然出声。

“表妹……”

交杯酒喝得顾淮声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脱口而出表妹二字,喊完了之后才反应回来,不对,他们现下不是表兄妹,是夫妻了。

他马上改了口,“娘子。”

这简简单单二字从他口中唤出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缱绻之意。

姜净春回过头去看他,想让他别喊这么恶心,却听他道:“我们可以洞房吗……”

顾淮声都二十一了,虽然不经人事,可对这些事情也不是一窍不通,顾家门风严谨,不曾有些什么脏污事,但他从前在衙门里头的时候却听过见过不少。

权与色,自古以来难以脱开,以往还没升职的时候,也难免要参加应酬,应酬中不少声色风流,他虽不曾碰过,却也见过。

说实话,挺脏的都。

那些人看上了眼,转头就去榻上了的都不在少数。

因着见得多了,所以他对男女之事其实并不怎么陌生。

昨日他看了册子,也依稀懂得这事该如何去做了。

大婚之日,是该洞房的。

可是,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顾淮声穿着喜服,冷白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胭红,比平日看着柔和乖顺太多,可这个问题从他口从问出总觉带着那么些许唐突古怪。

姜净春看向他,撞入了他那双带着几分深情的桃花眼,他的眼尾氲着薄红,似有靡靡之色。

这样的眼神,姜净春并不陌生,那日在贡院中,他亲完她后,就是这样的神情。

他问她可不可以洞房,姜净春反问他,“你觉得呢。”

她看着是想和他洞房的样子吗。

有什么好问的呢?

顾淮声听到这话也在意料之中,他从进门之后嘴角就一直带着笑,即便是现下嘴角的笑意也没散开。

姜净春见他仍旧目光灼灼,叫他看得莫名发虚,竟鬼使神差伸手捂上了他的眼。

她启唇道:“顾淮声,你能别这么色吗。”

把眼睛捂着便感觉好多了,姜净春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的掌心蒙住了他的双眼。

温热的掌心伴着她手上的香气钻入他的鼻尖。

她说他色?

顾淮声愣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