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躺了一整夜,现下身上疼得都要更散架了一样。
意识渐渐回笼之后,她又扭头看起了周遭的环境。
房间极其艳丽,用得纱帐、桌布都是大红大紫色,俗气得不像话,满眼绫罗绸缎,快花了她的眼。
她虽然从没去过秦楼楚馆这样的地方,可观其间装潢模样,又看眼前那中年妇女如此打扮,她已经断定这地方是什么地方。
姜净春认识到了这点,一张脸渐渐绷了起来。
怎么回事,谁给她掳这里来的?
看到姜净春眼中染上了几分惶惶之色,那老鸨笑得更厉害了些,她用手捏着姜净春的脸看了看,道:“果真是个美人胚子,害怕起来了也这样好看,也不枉我花百两银子买了你回来。”
姜净春见她奸笑心中厌恶惧怕更甚,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掳走,分明昨日还好好的睡觉,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样的地方?
她试图同她讲道理,“你这是买卖人口,你这事若被衙门知道了,你会完蛋的......”
老鸨捏着她的脸用了几分力,她显然不将她的话放在眼中,甚至还猖狂地大笑两声,“报官?你去报哪门子的官啊?你落在我的手里竟还想报官。”
这人,生得这般嫩,没想到想法也这般幼稚。
见这招行不通,姜净春又换了个说法,“你给了那些人多少银钱来买的我,我给你双倍!你只要放了我,我马上给你送来。”
“五百两。”
姜净春马上道:“我有!我给你钱,你放了我吧!”
老鸨只当她在吹嘘,什么身份啊,一千两说拿就拿,怕不是为了逃出这里来哄她。相比之下她那虚无缥缈的一千两,她还是更看重这个人。
“小美人,你可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留下,我到时候再给你卖个好价钱,你说说我何愁赚不回这一千两?”姜净春穿着洁白中衣,甚至能见到里面肚兜颜色,老鸨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彻底,啧啧道:“瞧瞧这身段,是个极出挑的,只是这脚......”
她顿了顿,眉心微蹙,“怎么着,你家里人竟没叫你裹脚,哎......也罢也罢,大些就大些了吧。”
看老鸨这样子是铁了心不会放过她了,姜净春又搬出自己家里人,“你可知道我祖母是谁?我祖母可是一品诰命夫人!你伤害我,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老鸨听了发笑,“呦呦呦你这小丫头也真是奇怪,旁的人都说自己爹多厉害,娘多厉害,你说你家老太太?不好意思啊,现下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你祖母是菩萨观音那也没用,来了我这香楼,你想出去?你想也别想。”
她还只当这小丫头片子在说糊涂话,哪些大户人家会不让家中子女裹脚?她果真是张口就来。况且别人撑腰都是拿自家爹爹娘亲出来,她这算什么?隔辈亲?
她管她隔辈亲还是什么亲,来了这里就断没有出去的道理。想要出去,好啊,那也只能栓在男人的裤腰带上出。
姜净春听到这话气狠了,终究是从来没碰到过这么霸道不讲道理的事情,一时间脑子也乱得不像话。
除了瞪她也没了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