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只不过自从那日母亲将令牌给她之后,这地方慕兰时也会经?常出入了。
慕兰时凝眸,坐了下来,将书?册凑近烧槽琵琶状的铜烛台,用青瓷镇纸压住边角,蘸过薄荷水轻轻涂抹,“收蚕丝三百斤”的字迹下竟洇出“五百斤”原迹。
窗外惊雷炸响,铜帘钩上悬着的占风铎叮当乱舞。慕兰时心下了然,盘算着雅集将近的日子。
时候已经?不早了,这账册早就该来的,偏偏选了这么个忙碌的日子想必这些人是认定母亲要忙主?持雅集,没空看?账册。
所以才搞这么个亏空。她早知道,管库房的那赵管家的是谁的人不正是慕严的人么?
雨终于砸下来,密密麻麻打在瓦当兽首上。
“既要看?我出丑”慕兰时冷笑着,烛光照成戚映珠曾攀在她颈间的指痕,“那我就不如让火烧得更旺些,一个都别剩。”
须臾,铜剪猛地绞断烛芯,黑暗吞没最后一缕幽光时,远方传来一声“铛”响。
衙门报时辰的铜锣穿透雨幕,恰似利刃划开丝帛。
今夜当值的该是陈捕头,那个收了慕迭三斛南海珠的蠢货。
慕兰时自顾自地收敛好假账本,不管窗外掠动的人影。是啊,这家主?之位,从来都不好坐。
谁又知道,方才那个掠过的人影,会是谁的手?下呢?
她静默着,出去寻了手?下另外的死士。
是日,一道不知真?假的消息从京城慕府发出。
四?月谷雨踏春的雅集,听闻说是让少?主?慕兰时来主?持。